他眼睛很好看,没有雾气,干净清亮,只看那一双眼睛的话,大约猜不到他的过去。拒当下他的眼被黑布蒙着,但每一处细节,常台笙都记得异常清楚。隔着那布,她甚至可以寻到那不起眼的泪痣位置。
常台笙收回手,安安静静坐在他对面,低头拈了一粒桑葚果,送到他唇边。
陈俨唇角微微弯起,随后张开嘴,愉快地将送到嘴边的桑葚果吃掉了。
常台笙之后又喂了他一些,也不觉得烦,倒很是乐在其中。她自己则因月事还未结束,故而吃得很少。温暖阳光下,肢体都得以彻底舒展放松,常台笙觉得此时脑子都是空的,懒得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喜欢看他穿中衣,还喜欢将自己的手伸进他袖子里,摸到肘关节,不轻不重地蹂/躏。陈俨说话仍带鼻音,此时声音略有些哑哑地开口道:“你的确是欺负上瘾了。”从第一次醉酒在她家,到后来因茶宿,以及再后来的种种,好像常台笙一直都扮演着欺负人的角色,而他也只能任其摆布。
旧事一件件浮上心头,甜甜的,就像舌尖上轻轻蔓延的桑葚汁液。
常台笙忽跪坐起来,手却仍在他袖子里,她身子下倾将他压倒在蔺草席上,隔着单薄衣料能感受到他的体温与心跳。她的手顺着宽大的袖子往继续往里探,衣袖便跟着往上,陈俨的手臂随即露了一截出来。她瞥了一眼,说:“有次你在我家换了我多年不穿的一件旧衣裳,袖子便只到这个地方,当时看着当真觉得……很可笑。”
陈俨安安静静躺着,任她的手在他身上乱摸。他缓慢睁开眼,隔着缎带,仍旧能感受到光亮与太阳的灼热。他忽有一瞬莫名的失神,还在恍惚中,柔软的唇便贴了上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自然而然地启唇,缓慢又温柔地回应她。
他喜欢这个即将到来的夏天,一切节奏似乎都已放缓,美丽得让人不忍心暂停。
虽只是浅尝辄止的唇舌交流,但这春末夏初美好阳光下的难得体验,令人心醉难忘。
常台笙素来没有午睡习惯,这会儿却也扯过毯子,陪他一道睡。桑葚的果香和饱满的甜味占据了整个梦境,都是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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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不知不觉中来临,两人竟临窗酣睡了一整个下午。
常台笙醒来时太阳已快下山,窗外只有夕暮余光。睡时阳光刺眼,醒时天色渐晦,竟有些不知天地日月变幻的苍凉感。可再看身边的人,却又忍不住笑了。陈俨大概也是睡得很香,蜷着身子完全像个孩子,睡颜也十分可爱。
再这样睡下去定是要着凉的,常台笙赶紧喊他起来,见他恍恍惚惚,忙起身给他去拿了外袍披上,道:“该吃晚饭了。”
“恩。”陈俨鼻音浓重地应了一声,好似清醒了其实还是稀里糊涂。
他站起来,跟常台笙道:“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别说梦话了,去洗把脸吃些东西再接着睡。”她知道他很累,若出了远门可能更是休息不好,趁现在还能好好休息时便多休息会儿罢。
陈俨被她推搡着出了门,连睡梦中好不容易得出的“重大结论”也未来得及与常台笙分享,便被赶去洗了脸。
他洗完正要开口时,小旺忽气喘吁吁从前面跑了来,看着常台笙嚷嚷道:“少夫人,有人找您呢,说是有重要消息。”
常台笙闻言,一时间连陈俨也不管了,径直就往前边去。陈俨听到脚步声离开,刚站起来,小旺便跑了过来扶他回去,还不忘抱怨道:“公子您瞧,有事就压根不惦记您了,跑得比谁都快呢。”
陈俨没理会他这深不见底的成见,连扶都不要他扶径直就走到了前边。
来者是个探子,与梁小君有旧交情,常台笙指望不上梁小君时,便只能指望他传一些事。这些人的消息,总比寻常人要快得多。
等陈俨过去时,消息似乎已经交代完了,因只听得常台笙语声淡淡地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1、段书意的事还没挖完
2、常叉叉你会是个漂亮的姑娘哒,因为你爹娘都是颜!控!么么么么么
3、午后play浪不浪漫你们说╭(╯^╰)u唤邮芡虏鄢靶x唤邮茉廾揽次业难凵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