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见到火候差不多了,他决定亲自下场了。
“诸位爱卿,可是还有话要说?”
见到皇帝如此,群臣都是知道,他这是铁了心扶他生母上位。
群臣知道自己无论再说什么,朱祁钰都有反驳的说辞,也一定会让他生母得享尊崇。
谁要是这个时候再出来阻止皇帝的孝心,只怕便会被朱祁钰记恨。
到那个时候,不但劝说无果,反而有可能把自己的仕途给搭了进去。
群臣,尽皆默然。
他们不赞同,他们也不反对。
见到群臣在也无话可说,朱祁钰神情兴奋的就当众颁布圣旨。
群臣见到朱祁钰连圣旨都提前准备好了,更是无一人再敢出声。
……
又过了几日,朱祁钰又封正妃汪氏为皇后,封侧妃航氏为贵妃。
至于朱祁镇的钱皇后,则搬到慈宁宫和孙太后同住。
群臣看在眼里,都知道朱祁钰这是越发的要把这个皇位给顺理成章地坐下去了。
群臣也都还是识趣,他们自然也不会冒险来触这等霉头。
……
一日散朝过后,邺王府长史何安居又前来拜见朱祁锐。
“殿下可曾知道,今日内阁首辅陈循有本子发到六科,说是请陛下调杨洪和罗通回京。”
朱祁锐却也是不奇怪。
“早在意料之中。”
“杨洪和罗通一在宣府,一在居庸关,他们都已经是久经行伍了。”
“调他们回来,不但可以协助主持京营新军操练,还可以帮着天子参赞军事。”
何安居点了点头。
“突然调杨洪和罗通他们两人回来,自然是为了这京师卫戍。”
“不过下官也觉得,陈循这次只怕是私心不小!”
朱祁锐眉头一皱,问到。
“何长史,你为何会有此一说呢?”
何安居解释起来。
“杨洪,可是和石亨齐名的老将。罗通,又是陈循的江西同乡。”
“只怕陈循是想用杨洪和罗通,回京师来分权!”
朱祁锐听后,不由得腹议起来。
“分权?”
“分谁的权?”
“难不成陈循此举,是为了制衡于谦和石亨?”
朱祁锐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愣头青,他对于这些官场上的纵横捭阖之计,也还算精通。
何安居咳嗽一声,侧目道”
何安居只是这么一句话,朱祁锐也就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不过朱祁锐又担心的说起来。
“宣府和居庸关,都是防御瓦剌的重镇。”
“也只有杨洪和罗通,他们这样长于军伍的老成人,方能镇得住。”
“只是调走了杨洪、罗通,又找谁去接替他们?”
朱祁锐不是无的放矢,他担心又弄出当时紫荆关孙祥和曹泰不和,还互相扯皮的事情出来。
邺王府统领孙继仁,也是个急性子。
他只听到这是陈循的主意,却没看出皇帝朱祁钰却也是同意这样做的。
“我就说这些江西佬,果然都是一些脾气古怪蹊跷的家伙。”
“这朝中的江西帮,也是没有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要是换作了我,怎么对对国家有益就怎么去做,又何必搞出这么多的勾心斗角出来?”
对于孙继仁的话,朱祁锐和何安居都是相视一笑。
其实这并不是孙继仁对江西人士有什么误解,而是江西人在明朝,可是执掌各界牛耳的存在。
在经济上,江西有景德镇出产的瓷器,江西商帮也是善于经营。
江西人在明朝各地修建了一千座江西会馆、万寿宫,就是实力的证明。
而经济强大后,就会谋求政治上的建树。
江西文风之盛,冠绝明朝。
在科举上,江西士子曾经多次高中状元,而且还多次包揽过科举中的前几名。
“四方出仕之众,莫盛江西。”
“翰林多吉水,朝士半江西。”
这些都是明代官场上的真实写照。
江西人太过优秀,被很多外地人,尤其是北方人所嫉妒。
江西人在朝中为官的人数最多,乡党势力最大,可谓是权倾一时。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得罪的人也多,也就激起了很多的反对者。
江西人在明朝,一直都是地域黑的受害者。
朱祁锐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着孙继仁说到。
“孤可都不敢这么说江西人,小心他们把你给生吞活剥了!”
“往远了说,欧阳修、王安石、曾巩、黄庭坚、文天祥、晏殊父子等等,这些可都是江西人士。”
“往近了说,我大明的内阁首辅,江西人也已经有了杨士奇、陈循两位。”
“如今的翰林学士中,也有好几位是江西人。”
“就连如今的吏部天官王直,那也是江西人。”
“王直、陈循、罗通,他们加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可以与之抗衡的!”
何安居也是调侃起了孙继仁。
“你小子又胡说八道!”
“如今这江西人在朝中做官的,可以说是几乎占了半个朝廷。”
“刚才你的这一句话,可是把那些江西老表们,都给骂进去了!”
孙继仁在听到江西人这么难惹以后,连连吐了吐舌头。
他连忙辩解起来:“我可不是在说别人,我只是说那个陈循。”
“陈循此人,绝非善类!”
“京师攻防一战,这才过去了多久?”
“他这就迫不及待把老乡罗通给弄回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