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朱祁锐还是贵为亲王之尊?
绕是朱祁锐一再忍让,面对着郭登接二连三的无礼,朱祁锐终于发火了。
“今天,这个李让,本王是要见定了!”
郭登沉默了,他想了很久后,才起身。
“既然殿下执意如此,末将也只好听命行事。”
“邺王殿下,请随末将来!”
说完后,郭登就大步走了出去。
朱祁锐也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郭登的步伐。
鉴于郭登在李让一案上的再三推诿,朱祁锐本着小心为上的原则,他对着一旁的几个邺王府亲信使了眼色。
邺王府统领孙继仁,邺王府长史何安居。
他们两人在明了的情况下,也是带着几个卫士,跟在了朱祁锐和郭登的身后。
孙继仁特意带上了,被朱祁锐新近招揽到麾下的赵荫和张平。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们二人都是夜不收,都是在刀头舔血的日子里活下来的精英。
孙继仁对于邺王府的卫士,还是了解的。
这些卫士虽然也都是武艺高强之人,只是他们在京师过惯了风平浪静的日子。
若是论到临敌经验和搏杀技巧,邺王府亲卫可是较之百战余生的夜不收们差远了!
……
何安居作为邺王府长使,他其实就是朱祁锐的谋士。
对于这个大同总兵郭登,何安居一路上也是时刻留心。
毕竟郭登和朱祁锐的第一次见面,相处得不是很融洽。
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态度,何安居可不想自家王爷遭遇什么不测。
还好,郭登此行并没有带有护卫,他只是孤身一人的走在邺王府的前面。
不过何安居也并未安全放弃戒心。
从掌握的信息来看,李让似乎并没有叛国投敌。而郭登捉拿李让一事,又太过于蹊跷。
何安居在心里,突然闪过一个最坏的念头。
要是这个郭登和瓦剌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那么朱祁锐则是可以当成送给也先的一份大礼。
毕竟朱祁锐乃是亲王之尊。
手中要是有了一个天子和亲王,只怕也先更有和大明讨价还价的筹码了。
想到这里,何安居不由得神色更加严峻。
何安居的双眼,也更是盯着前面的郭登,丝毫不敢让郭登离开自己的视野之中。
……
郭登出了花厅过后,并没有往着总兵府外而去。
他只是在总兵府中七拐八拐后,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小院门外。
“邺王殿下,此处就是囚禁李让的地方。”
在向朱祁锐禀告以后,郭登又转身对着门外看守的士兵下令。
“打开铁锁!”
随着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院子大门被打开。
众人进到院子后,才发现里面居然还有几个士兵。
“郭总兵,不过一个李让而已,至于看管的这么严密吗?”
朱祁锐看出来了,院子内外的士兵,都是用来看管李让的。
“殿下,兹事体大,末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郭登说完后,又是对着院子里面的士兵下令,让他们打开屋子门外的锁链。
又是一阵“稀里哗啦”过后,朱祁锐等人才和郭登一起,进到了关押李让的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光线明显要比外边昏暗得多。
朱祁锐也是眨了几下眼睛,然后才慢慢的适应了光线明暗的变化。
这个屋子里面,设施极其简陋。
除了一张木床以外,就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此外再无他物。
而一个蓬头垢面、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此刻正呆呆的坐在床沿之上。
朱祁锐似乎觉得这个屋子里面,除了因为空气不流通而产生的霉臭味以外,还有另外一股让人恶心的气味。
“呼呼呼……”
朱祁锐用力的闻了几下,他终于弄清楚了。
对,这就是一股尿骚味!
眼睛一瞟,一个马桶引入众人的眼中。
屋子角落的这个马桶,就是印证朱祁锐判断的另外一个证明。
郭登在用手掩住口鼻的同时,他也察觉到了朱祁锐已然发现。
“这个李让,被关押在这里已经近十天了。”
“为了断绝他和外界往来,每日的饭菜都是有专人收发。”
“除了末将指定之人外,再无他人进到过这个院子。”
“人有三急,李让的吃喝拉撒都是在这个屋子里面。他自被末将拿住以后,未曾出过这个房间半步!”
朱祁锐听了郭登话后,也是大吃一惊。
这个李让,究竟身上沾染了怎样重大的事情,才以至于让郭登如此的小心谨慎?
“李让,本将军来看你了!”
见到李让对于自己等人的到来恍若不闻,郭登对着他大喊。
李让之前似乎是在发呆,随着郭登突然高声大喊,他才突然一下子回过神来。
“郭将军,小的没有叛国投敌!”
“对于大明,小的也从来没有过半点的对不住!”
李让连滚带爬的来到郭登的面前,他更是一下子就向着郭登跪了下去。
“郭总兵,小的冤枉啊!”
“当初小的本是不愿前去随驾侍候皇上,是你们非要逼着我去的。”
“小的不过是听从你们之命,尽了一个臣子的本分,又何罪之有?”
跪在地上的李让,越说越激动,最后更是变成了一把鼻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