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柳烟华,你在打什么哑迷。若不是为你,叶溟他的身体会弄成这般?竟连本公主送去的贵重药材都一并拒了,定是你从旁游说,才让他对本公主视无目睹。”赫连悦被这两人的哑迷说得有些头大,不满地出声。
赫连悦就是不拐弯末角的,直接攻击,这样的人,大胆又直接。
柳烟华一笑,“公主日夜居住在相府,我的动作何时瞒了你?叶溟不喜欢,你强求又有何用?若公主还有点自知,就退回你的北嵩国,免得落得个不好下场。”
赫连悦腾地横在柳烟华的面前,“柳烟华,你又在威胁本公主?”
“是又如何?”柳烟华面对这个赫连悦,到是直接来真的,也不装腔作势。
赫连悦脸色一沉,正待出手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旁边的太监公公突然尖声道了句:“赫连公主,这是皇上殿前,还请慎行。”
赫连悦抬起的手,又气哼哼地放下,“暂且饶了你。”
行云宫里丝竹入耳,舞姿蹁跹。
龙玹帝含笑斜倚在长藤椅上,呷着酒,一手轻轻地打着拍子。
梅枝雪积啪啦的一声被风摇落,远远望见前去宣旨的宫人回来,龙玹帝坐在上首,轻轻的挥手,让乐众退下。
传三人觐见。
龙玹帝不遑一瞬地望着白衣如蝶的女子,眼神瞬间变得几分幽深。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三人齐参拜,
龙玹帝从神游中迅速回转,多看了几眼行礼的柳烟华,对其笑语道,“小烟华,且上前来,再让朕好好瞧瞧!”
柳烟华称了声是,盈盈上前来,抬眸与之对视。
今日的龙玹帝又似不一样,见得柳烟华如当年那般的大胆行径不由大笑道,“数日不见,小烟华似又有所不同,朕看着这样的小烟华甚像极了儿时的你。”龙玹帝一摆手,赐三人就坐。
柳烟华闻了,嫣然一笑,落落大方地在下首坐了。
待三人坐定,龙玹帝道,“小烟华可知朕今日诏你们三人前来,可是因何事?”
柳烟华伏首,淡然道:“臣妇不知。”
龙玹帝笑眯眯地看向柳烟华,慢慢的扫向其余的两人,慢声道来:“听闻你不肯接纳此二人,叶爱卿因爱极于你,不忍心让你伤心难过,忍过。小烟华,你且说说,是否纯了抗旨之心?”
龙玹帝一上来,就直接将大罪扣上她的头。
柳烟华垂首微笑间,又复抬眸,盈盈一颔首,道:“是,臣妇确是有抗旨之意。”
闻言,龙玹帝脸上早有怒意。
她竟敢说是。
如此的理直气壮,仿若不知自己到底犯了何等的大错。前一次在功宴上让她抹掉了所有的脸面,这一次,龙玹帝绝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既然她说是。
龙玹帝的内心,突然一声冷笑。
柳烟华保持着自己淡然微坐的姿势,说道,“烟华在宴上已说清,皇上再旧提,烟华的答案是一样,不会有半分的改变。若皇上硬是下旨,烟华,可以消失。”
龙玹帝瞳孔了缩,一瞬不瞬地望着柳烟华。
赫连悦与柳月清静坐在一侧,看着一身傲骨的女子。
她凭什么可以这么的笃定,凭什么可以这么的强势,又凭什么以为叶溟会为了她做到不可能做的事。
这样的女子,有一瞬间,让她们两人有一度认为自己再斗下去,也不会有赢的把握。
柳月清一直在柳王府,在往前所看到的柳烟华,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一个怯懦,一个强硬。
若不是一直看着她,还道以为这个人是他人所扮。
龙玹帝望着下首的女子,带着异样的和颜悦色,对柳烟华似漫不经心地道,“当年事,朕也十分的后悔,若那夜朕得以将城中的叛贼清绞干净,那场祸事也不会发生。你的生母,前相府也不会一夕间毁于一旦,叶爱卿也不会落下此等严重的病根。那件事,小烟华是否怪罪于朕?”
柳烟华垂首,恭顺一笑,缓声道,“臣妇不懂皇上之意。只是,数年前,甚至是儿时,我亦忘怯得一干二净,如此的柳烟华只是柳烟华,没有过去,只有未来。”柳烟华语声清浅,抬眼望向龙玹帝,唇边的笑容,极鲜活而明亮地绽放开。
龙玹帝闻言,却是哈哈大笑。
“好一个没有过去,只有未来。小烟华果然不同了,知晓如何做来才是对己有利。”
“皇上,敢跟我赌么?”
龙玹帝怔住,他的心好像是嗅到危险气息的毒蛇,倏而盘了起来。
不知为何,望着眼前的女子,龙玹帝的手不为人知地抖了抖,但他的言语含笑,不以为忤,“小烟华是要与朕赌什么?”
“柳烟华与皇上赌一赌这龙玹的天下。皇上自是为了数年前一案而生忧,那么,我与皇上且就赌上这一局。”
柳烟华的眼神带着笑,话语也极淡静,这般轻描淡写,龙玹帝却瞬间觉得她言辞如剑,咄咄逼人。
龙玹帝深深望着那双清灵明亮的眸子,那巧笑的嫣然是无尽温润柔美的风华,宛若早春,空山,细雨,幽兰破颜一笑。
柳烟华话音一落,龙玹帝的戒备已起,疑窦暗生。
“小烟华这注如何下?”龙玹帝唇一勾,问来。
柳烟华笑语,轻吐两字:“叶溟。”
“啪。”安静的行云宫,突响起一声啪响,吓得下首的众位噤若寒蝉,不敢大声喘息,龙颜圣怒,谁敢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