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玹帝紧扣的酒杯,在余震过后,还带着几分麻痹,脸上阴沉无半丝表情,“柳烟华妇道有过,将此留居于宫中,由后宫雪贵妃亲自教导,直致熟知妇德,何为三从四德,才可自行出宫,做为主母,不该生有独霸夫宠之心。”
龙玹帝命令一下,殿后立马行出数名嬷嬷,太监,宫女。
显然这一切早有安排,柳烟华无声而笑。
龙玹帝早知她会忤逆,做好一切的准备,将她幽禁于宫中。
待得几分凶神恶煞的嬷嬷上前,刚触及她的衣角,柳烟华遂两袍一拂,含笑道:“嬷嬷请领路,我自会行走。”
这皇宫上下早就布好了层层的森严守卫,就算她插翅也难飞。她不会做无谓的挣扎,现在,龙玹帝还不敢动她。
看着白衣女子步入雪幕之中,龙玹帝青筋凸冒。
“皇上……”赫连悦见此事就此落罢,有些不甘心。
虽说现在将柳烟华幽禁于宫中,但不保那一日她不会重新走出宫门,到时候还是一场空。
龙玹帝这才将注意力投注在两人身上,那神色明显的比刚更厉了几分。
“赫连公主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上,您这样的处罚会不会太过于浮轻了?若在我北嵩,此等忤逆圣旨之人,早已斩首示众,何故还这般三番五次好言教训,尔后又纵之任之,皇上,如此有损您的龙威!”赫连悦是想看柳烟华死,不是这般便宜的过去了。
龙玹帝听了,那脸色更是变幻无常。
“赫连公主这是在教朕如何做皇帝?嗯?”
赫连悦惊觉自己失言,蓦地大跪而下。
“悦儿不敢,皇上就算是给悦儿九条命也不敢这般放肆,只是一时不满那柳烟华的作派,令得悦儿生怒,误了言,请皇上降罪。”
帝王心,深不可测,如此这般反复无常的变化,令人心惊。赫连悦早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想着为了一个柳烟华差点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虽然赫连悦是北嵩的公主,出言应当更加的慎重,但她的性子向来是习惯了这般,一时之间也是改不掉。
也难怪赫连熵一直不放心她独对这些大人物,一个出言有误,可是会误了两国表面上的友好。
“哼,朕自会降你罪。”龙玹帝表情似不是说假的。
赫连悦不曾想龙玹帝真的会降罪于己,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如何,赫连公主不满?”
赫连悦那里敢说不字,连摆手道:“不不不,悦儿没有不满之意,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悦儿有错,便受领了。”
赫连悦真怪自己刚刚多言,皇帝不敢动柳烟华,不过是看在叶溟的份上,不敢轻易动人罢了,自己何必没事找事呢,如今可苦了自己。
“嗯。”龙玹帝这才缓了口气,淡声道:“你且将柳家六小姐领进相府,好生待着。这便是朕对你的处罚。”
“啊?”赫连悦一阵的排斥,对这个柳月清完全带着一种厌恶,这个女人跟柳烟华出自一家,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现在这个老皇帝却让她将这个女人一并领进相府,这不是将一条妖精绑带在身边吗?
而且,柳月清的才艺也不输于她,若是让她有机会在相府勾引了叶溟,那岂不是更坏事?一个柳烟华就够她烦的了,现在又来一个姓柳的。
“怎么,你又是哪里不服?”龙玹帝慢幽幽的道来。
赫连悦连忙噤声,忙摇头,“绝无,绝无,皇上说什么是什么,悦儿将此女领入相府就是了,只是……悦儿如今还只是相府的一个主客。”咬咬唇,抬眸,道:“皇上,叶溟压根不将悦儿当成是妻,是客,如此一来,悦儿何来的身份地位将柳家六小姐领进相府?”赫连悦这是在说自己名不正言不顺,也在暗指龙玹帝的圣旨对相府无用。
龙玹帝脸色一沉,阴测测的道:“朕说让你领便由你领,若叶溟有异,自当抗旨不尊,诛其满门。”
赫连悦一惊,这可使不得。
就算她再如何蛮横,但对相府有害一事,又是事关于叶溟,她万万是不会做来的。
“这可怎么行得通,若我将来入了相府,岂不是连我也一同诛了?”赫连悦嘟囔了一句。
龙玹帝被气得一笑,“你入了相府,何来抗旨?”
赫连悦被一点,便笑开了花,连忙大拜,“谢皇上!”
龙玹帝揉额,摆手,“下去吧,将赫连公主,柳家六小姐送往相府,与连夫人说明朕之意。”
只要连氏受下了,叶溟自是无话可说。
旁边的太监公公应声是,将两人引出宫,赶往相府。
这一次,皇帝仍是未有实际上的下旨,更没有什么指婚一事可说。将柳烟华幽禁于宫中,将两女以客入住相府,此话传出,众人纷云,各有版本。
宫中有人亲自将口喻带到,又复听得柳烟华之事,连氏频频皱眉。她担忧的终究还是发生了,那孩子,与她的母亲一个性子。
接下了柳月清,又复将人按致在小翠楼中,赫连公主自是不服气,凭何柳月清住得比自己近碎玉轩。
最后连氏只能让人将赫连公主往处移到前院的迷香阁,正好排在静昕阁的右侧方,如此一来,此三个住处就成了一个三角形式。
赫连悦为此也彼是喜滋了一番,终是如愿以尝的与柳烟华平行而就。
络欢独自回府,被连氏招到面前,让他细说了一番。
正如连氏所猜的那般,柳烟华终是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