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黛玉和颜岚无馓得如海病重、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消息,便回到房里齐齐伤心。紫鹃只好上去,拉起黛玉柔声劝道:“姑娘可不能再哭了,你的身体也不过刚刚好了,若是再哭病了,倒是让老爷跟着着急伤心不成?”雪雁也说:“是啊,姑娘想想,老爷病的久了,这说话糊涂,姑娘也跟着糊涂不成。即便真有不好,姑娘才更该装出高兴的样子,服侍老爷才是,也好让他心情好一些才是。”
“对啊!”紫鹃拿着帕子,一边给黛玉擦泪一边道:“姑娘素日可是最明理的,怎么这会儿倒想不明白了,老爷瞒着你,自是怕你伤心难过,而今你伤心,岂不是让老爷更加担心的吗?”她们两个就这么一左一右的劝着,黛玉也渐渐平静下来,心里也清明了。那轻罗浅裳也劝的颜岚平复下来了,小丫头方打了水来,给两人洗了脸。
这会儿天色已经晚了,紫鹃劝着两人别想那么多,先好好休息。颜岚因不肯回自己房中,便跟着黛玉一起睡。她心无杂念,伤心完了,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黛玉却不由地想起林如海的话:“我因为太太的事情迁怒与她,只让她带了一个小丫头并奶嬷嬷入京。”看来这贾敏定是做了什么让林如海震怒的事情,否则林如海不会连女儿也不顾了的,究竟是什么事情呢?看来这段时间得好好了解一下之前的事情了。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想着,黛玉也沉入了睡梦之中。
朦胧中,恍惚又回到了前世,闻天在苦苦的哀求:“老婆,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而自己只捂了耳朵,歇斯底里晃着头。那白花花交缠在一起的两具身体已经让她崩溃了,又哪里还听的进他的解释。既然负我,那就别怪我无情。江闻天是面朝下摔下去的,脸已经不成形了,血肉模糊,饶是幻歌亲手推他下去,这会儿看见也被惊吓住了。呆立在那里不能动弹。
“老婆,别看。”一双冰凉的手捂住了她的眼睛,挡住了那血腥的画面,身后传来的是熟悉的气息。江闻天!幻歌转回身来,对上的正是闻天略的心登时也跌落谷底,她真的亲手把自己的老公杀了,她到底做了什么?真的后悔了!“对不起!”她低下头,有蓝色的液体掉落在手指上。
“不,是我先对不起你的,就算喝多了也不该作出那样的事情。梦恬是我高中时的同学,这次同学聚会时,她才告诉我她从很久以前就暗恋我。席上我们喝了很多酒,后来她说要来家里坐坐,我倒了两杯茶后去厕所,回来喝了准备要送她回去,却不知道怎么迷迷糊糊地……”
“别再说了!”江闻天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幻歌打断了。他是被人下了药的,这时的幻歌才真正地清醒过来,那个梦恬的目的不就是要挑起他们夫妻间的裂痕,欲坐收渔利的吗?做鬼了也真好,眼睛恍如能穿透时光一样,她能清楚地看到当时的情景。“闻天。”她哭倒在老公的怀里。为什么自己对考公没有足够的信任,为什么也不听他的解释?
“好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只要你不误会我,怎么都好!”江闻天温柔地擦去她眼中蓝色泪珠,继续说道:“幻歌,答应我一句话,以后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那都不一定是事实,那只是你心中的怀疑在作祟,所以,无论什么事情,都要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否则,留给自己的只能是追悔莫及。”
“嗯,我知道,我记得了。”她搂紧江闻天,不迭地点头,却发现自己的怀抱中冰凉一片,抬头看时,却发现江闻天的身体正在越变越淡、越变越淡,直至消失。
“闻天,闻天……”她撕心裂肺地大叫,可是却再也唤不回她的丈夫。蓦然醒来,眼角湿湿的,她拿手去抹,这眼泪已经变成了透明的,原来刚刚不过是一个梦而已。她失神地坐起身来,外衣也不披,只靠着雕花大床默默地思索刚才那个梦。闻天的声音犹在耳边:“无论什么事情,都要给别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她默默地念着,念着,不知道闻天是否暗示了什么。闻天消失,她却魂归红楼,不知又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正自思想间,却见旁边睡的颜岚也睁开迷蒙的睡眼,迷糊地说:“姐姐,天大亮了吗?姐姐怎么不睡了。”
黛玉向外看了一眼,窗外仍然是漆黑一片,恰在此时,外面又敲响了三鼓,便道:“没呢,不过刚交了三鼓,我有些闷,想吃口茶,你继续睡吧。”说着捋了一下颜岚的头发,把她的一把青丝散在枕旁,以免不小心压疼了。外面紫鹃已经听见了里间的动静,披了衣服走进来,倒了杯茶端给黛玉。黛玉接了茶,看紫鹃睡眼惺忪的样子,抱歉地一笑道:“都是我不好,把你们都给吵醒了。”
紫鹃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道:“姑娘这是什么话,伺候姑娘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只要姑娘好好的,我们就阿弥陀佛了。”说着一眼看见黛玉只穿着中衣,连外面的长衫都没披,慌忙找了件大衣裳给黛玉披好,埋怨道:“姑娘也真是的,虽说屋里笼着火盆,这天儿也是凉的,姑娘身上还没有大好,这会儿子却连大衣裳也不披,倘或着了凉,岂不又是我们的罪过。”黛玉淡淡一笑,任由她给自己披好衣服,喝了几口茶,便说:“你给我拿本书,也赶紧回去睡吧,白日里已经够忙乱的了。”
紫鹃不依,又唠叨说:“姑娘这会儿子看什么书,仔细明儿个眍o了眼睛,看老爷又心疼,还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