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轰隆——”
昏黄的灯光里,不断落下的碎石,薄言欢只听得一声湮没在轰隆声中的喊叫,心中甚是欣喜,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了那个石室外。
古月就在这屋子里!
再说说上章的古月,那时他只见着那石柱朝自己倒来,却也是憋不住心中恐慌大喊了一声,朝落石滚滚的身后退去,却不料被脚下的石块绊了一跤,作死地坐到了地上去,但也是这个时候,他面前的那根巨柱轰然倒到了地上,也连带着撞开了那堵厚实的石门。
漫天烟尘中他似是看到了一个人影,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是只觉身子一轻便已落入一个带着熟悉沁香的怀抱。
环抱着浑身颤抖的古月,薄言欢心如擂鼓,各般情绪齐齐朝他冲刷而来,但最多的还是庆幸,原本因为害怕失去的恐惧如今已是被这种情绪全部包裹起来,幸好,幸好,幸好你没事……
“薄……”知道来人是薄言欢的时候,古月心中哗地冲过一阵酸楚,想要说话,却像是有什么哽在喉咙里,撕扯着让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嘘——有我在!”薄言欢感受着古月身体传来的颤动,种种心疼与不舍滑过,柔声在他耳边说道,而后带着他快速朝着甬道那头而去。
古月听了薄言欢的话,压制下心中一阵又一阵的后怕,将头紧紧靠到了他的脖颈处,他相信他。
古月不论是作为活了二十多年的崔莺莺。还是古月,却从未有哪次像今天这样害怕过,他怕,怕死掉,怕再也看不到薄言欢,怕薄言欢死掉,怕薄言欢因为自己死掉而难过,怕两人再不能遇到……
紧紧将古月环在怀里。薄言欢脚下生风,一路避过由于晃动坍塌下来的巨石,朝着洞口而去。
当他带着古月飞身出了那洞口的时候,却发现殿内已然成了一片汪洋火海,火焰舔舐而上,深深帷幔种出一片耀眼的火光来。
薄言欢前脚站定,就发现他们顶上正倒下一截布满焰火的梁木。见状薄言欢抱着古月险险往后一躲,而后只听得轰隆一声,一阵热浪扑面而来,薄言欢本能的背过身,将古月紧紧护在了怀里。
寻了方向,薄言欢不敢做过多的停留,三两下带着古月冲到了殿外。漫天尘熳中众人只见得一个衣袂翻飞的身影如王者归来那般,以灼眼地嫣红为幕,缓缓走来。
见薄言欢和古月走了出来,凤子卿眼前一亮,他们没事!原本悬着的心也在这时落了下来。
傅渊铭见到薄言欢他们出来,已是在侯福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脸上依旧是千年不变的淡漠。不过眼中却还是在看到无恙的两人之后,滑过了一丝复杂的释然。
御书房内,凤子卿的穴道已是被人解开了,他满腹狐疑坐在强撑着精神的傅渊铭面前。心里着实猜不透这个皇帝心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
他一方面有意让薄言欢继承皇位,一方面又朝死一边的去折腾他,让人想不透,想不透啊!何其无辜那古月竟也是被卷入了这样的事情里,幸而他没什么大碍,不然照薄言欢在乎古月的那情况来看,这怕是又会引来一番翻天覆地的动荡吧!
“凤大人咳咳……是在想,朕为何要这样做吧……?”傅渊铭闭目坐于矮榻一端。面上浮着一抹突兀的潮红。
“还请皇上言明才是。”凤子卿也不客气,恭敬的表露出了自己的疑惑。
“想来凤家的祖训凤大人是记着的吧?”傅渊铭睁开略显浑浊的眼眸,在恍惚之后复又清明起来。
“臣下一刻也不曾忘过。”凤子卿犹自疑惑的很,不明白这皇帝为何会突然问这问题。凤家祖训。冗长拖沓写了许多页,最终归结就只有几个字,那便是:世代不允为帝,辅帝之霸业永恒。
“那便是最好……咳咳……”听凤子卿说完,傅渊铭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皇上,皇子殿下来了。”侯福生远远见着薄言欢换了衣裳,朝御书房而来,便进了殿内与他禀报来了。
“……”傅渊铭很是疲累的模样,挥了挥手让侯福生退了出去。
“是”
然而就是这时庖咽遣悴愕叠围了许多的朝中大臣,但无一例外,他们全都被御林军挡在了方圆一里以外。
“周大人,不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乾正殿怎地就突然着火了?”两个大臣凑在一起各自惶恐的探寻着什么信息。
“这我怎么听说皇上的身体……”这时另一个大臣凑了过来,说这话的时候突然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只说了一半就赶紧停了下来。但也就是这一半的话语,听在有心人耳里也就似真似假的猜到了一些东西。
“我听说,之前皇上将皇子殿下召进了宫,不知……”
“前日里我便听到有风声,说五王爷已经朝着京城而来了,这会子怕是已经到了吧!”
……
一时间殿外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薄言欢带出古月之后,并未做过多的停留,淡漠地看了一眼傅渊铭之后展身回到了翰阳殿,而后让芷杏和一众服侍着古月沐浴休息。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薄言欢看着古月已经被包扎好了的手臂和小腿,眼中满是担忧。
“不要当我是个瓷娃娃好不好?!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这点皮外伤,等两天就会好了的!”古月见薄言欢担心,嬉笑着便要坐起来。
“不行,你还是躺着好好休息为好!”见古月挥舞着就要坐起来,薄言欢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