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夺情,乃是历史事实。/p
文立万面对张居正,只能说这是自己的预感。/p
“预感?这真是你对夺情一事的预感么?子萱,你好几次对未来事情的判断,都很准确。”/p
张居正对文立万神准的预感,已经十分信服,他觉得文立万的预感,简直犹如神仙附体一般准确。/p
“是的,我预感陛下肯定会降旨夺情。”/p
张居正听后嘘了一口气,双目炯炯发亮,说道:“倘若真是如此,老夫就做一回非常之人,干几件非常之事。”/p
文立万笑道:“非常之事一做,结局也很非常,这一点恩相可曾考虑?”/p
张居正微皱眉头,轻捻胡须,说道:“自古新政推行者,结局大都不好。嗨,不想那么多了!我张居正宁愿赴汤蹈火,留名青史;也绝不庸庸碌碌,蝼蚁般安逸。”/p
“那好,只要恩相有此雄心,学生一定倾力辅佐恩相成事。”/p
张居正踱步很久,大概是累了,又坐回到太师椅上,注视着文立万说道:“子萱,你可知老夫为何对你另眼相看?”/p
“学生不知。”文立万心中暗凛,张居正的这一问,这正是他一直想要搞清楚的问题。/p
文立万来到明代时空,从一个张府的普通幕客,转眼成为紫禁城的小官,然后一路高升,从御史、钦差巡抚、苏州知府、一直高深为三品通政使,这其中虽然皇帝朱翊钧也另有用意,但没有张居正的提携,是不可能如此迅速升迁的。/p
一直以来,文立万对张居正为什么如此器重他,深感不解。/p
文立万自己揣摩,张居正栽培他的目的,在于他成为高官后,为张居正离开权位后,提供保护。/p
如果张居正仅仅看重是他的预判能力,只需将他留在身边即可,没必要大费周章,让他先是沉入民间,体验民生,巡察吏治;后又做地方官。/p
“子萱啊,你应该知道,官场杀机重重,后路难以预料,你成为高官,成为陛下身边能说上话的人,老夫后路就宽敞一些啊。”/p
文立万大为惊讶,张居正的想法竟和自己所想是一致的。/p
张居正在他人生巅峰之际,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后路。/p
他也许想过止步于此,见好就收,但权力的滋味实在过于诱人,让他欲罢不能,他已经停不下来了,只能事先想好退路,一遍一旦危急出现,还能有路可退。/p
能在如日中天之际,给自己想好退路,张居正真乃高人。/p
“恩相只管放心,学生会时刻把恩相放在心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学生只要有预感,都会毫不隐瞒报知恩相。”/p
文立万心中暗忖,既然张居正这样器重他,那张居正的后路,他自会认真谋划,决不能让一个推行新政,触犯利益集团的人,惨遭利益集团无情杀戮。/p
“好,有你这句话,就不枉老夫一番苦心了。”张居正对文立万对表态很满意。/p
文立万见张居正心情转好,不失时机说道:“恩相以后还要注意,不要给别人留下落井下石的口实。”/p
张居正眉头一皱,问道:“外面对老夫的议论很多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