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落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超大size的圆床,上头用玫瑰花瓣,摆出了一个爱心的形状。昏暗的卧室中,只有床头的两盏台灯照明,灯光下,床头柜上的熏香灯上,还冒着缕缕青烟。他走近,闻着那股暖暖的,好似吸口气,都会让整个呼吸道暖起来的熏香,嘴角勾起一抹哂谑。他吹灭了熏香底的粉色蜡烛,伸手拿过床头的睡衣,就要往浴室走。
咳刚拿起睡衣,就听一声闷响。
他微微顿了下,低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玻璃瓶,顺延着厚实的地毯滚到了他的脚边。
弯下身,他捡起那个瓶子,看了眼上头的标签,眸光不自觉的颤了颤——印度神油?
顺手摸了摸睡衣口袋,居然被他掏出了,一盒草莓口味的……避孕套!
“这……”
“咔嚓——”
门开了。
吃的饱饱的夏放,走进房间。
当她看见唐林正拿着避孕套发呆时,面上不自觉的露出讥诮的神情,张口说出的话,却不知是在讥讽他,还是在嘲笑自己。
“小弟弟,你不会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呵呵,也难怪,你又不是唐风这种正牌的公子哥,身份低微的可怜,做事儿自然畏首畏尾,名门闺秀也对你避退三尺,没碰过女人太正常了。”她走过去,伸手抢过他手中的那盒避孕套,在他面前晃了晃,就随手丢开:“枉费我精心准备,只可惜,今儿都浪费了——哎,要是换一个能解风情的,指不定……”
“夏小姐,请自重点。”唐林紧握着手中的睡袍,看着眼前言语轻浮的女人,真恨不得掐死她。
“放心,我对未成年的小屁孩没兴趣!要献身,也要献一个有技术含量,且有价值可循的男人。像你这种……啧啧,除了这张脸还不错,和唐枫有那么两三分的相似,其他的要什么没什么,倒贴我都嫌弃!”
此刻的夏放,心中窝火的委屈着,所以说话很不好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解心头的不满。而她有着一种转移的心态,只有看着他痛苦,她才能心里舒坦点儿。
但她忘了,人都有尊严,即便是唐林也不例外。
“夏小姐——”一忍再忍,唐林紧抓着睡袍的手指的指节,泛起了青白的颜色。手背上的青筋,也因为用力过猛,而鼓了起来。他咬着牙,瞪的圆溜溜的眼睛,此刻好似要喷火一样的正对着夏放。低沉的声音,好似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一样,一字一顿,却透着含恨的力量:“就你这样的女人,倒贴我哥,他都不会要你!”
“你——”
“夏小姐,你也不比我高贵到哪儿去!咱们——彼此、彼此!”
截断夏放的话,唐林冷笑着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进了浴室,一遍遍的洗刷着宴会带来的疲倦,又好像在洗刷他今天所受到的——屈辱。而水声与门外的叫叫嚣声,几乎连成一片,却又被水珠打落的声音模糊过去,断断续续的……
同一时间。
教堂外绿油油的草坪上。
玩闹了好一阵儿的景灿,欢脱的跟一只小兔儿似的,在牧童尧玩味的目光中,凑近了站在树荫下,和身边的alva说着什么的大哥景煊。乌溜溜地眸珠,在眼眶里转了转,朝alva看了眼后,很随性的挥了挥手,示意alva离开,暗示他自己有话要和大哥说。
alva轻哼了声,捻着兰花指,扭着细腰杆,景煊身边离开,朝着他今儿刚刚瞧上的猎物秦狩那边走去。
景灿看了眼alva,奸笑着打趣自家兄长:“嘿,哥,alva是不是看上你了?你没看见,他刚才看你那眼神,都快喷火了。要不是我即使出现,拯救你于水火之中,小心他一个‘受’性大发,就把你给办了!”
景煊斜了她一眼,没理会她,目光却从她的面上游移而过,投向远处的树林。
那树林后头,就是教堂的侧门。
景灿的脑瓜子还是贼灵光的,虽然这里头装着的东西,有时候很让人费解。
她顺着景灿的目光看了眼,倒也没开口问什么,而是用曲线的方式和他交谈,暗示着他的说:“诶,哥!嫂子和那个乔狐狸,进去有好一会儿了,怎么还没出来?你,要不要去看看啊,会不会是遇见了什么麻烦之类的?”
“不用。”
景煊的回答,铿锵有力,还很简单明了。这倒让景灿愣了一下,大概是觉得有点儿出乎意料。
“嗯?为什么,你就不担心他们……”后半句话,景灿有点儿不确定,所以并没有说出口,但她相信,景煊是明白的。
“我相信她!”
这回答,更让景灿意外。乔疏狂那意图,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景煊怎么就能那么确定呢?就算他相信程爱瑜,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儿,可乔疏狂呢,难道他就不怕那厮会做出什么“qín_shòu”的事儿?
这,也是景灿最担心的。
此时此刻,她虽然知道,程爱瑜是决计不会红杏出墙的,但她却弄不明白,景煊凭什么不去怀疑一下乔疏狂……
“可是,姓乔的不靠谱啊,哥,你不能——”
“乔疏狂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儿。”景煊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断了景灿的质疑。收回目光,她垂首看了眼景灿,继续道:“我相信他。景灿,感情这种事情,容不得质疑。疑虑越多,感情就越复杂,越薄弱。因为疑虑占据了你心里的太多地方,才让感情所占有的比率越来越小,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