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郉空就出去应酬这几个调查组了,中午都没回来吃饭。苏瑾不知道干嘛去了,中午也没回来。两家的老人多少有些不适应。
下午,苏瑾回来了,身后跟着邢纯。
“哎呀,纯啊!”自从邢纯走,孔母对外孙女日思夜想的惦记,听苏瑾念一封信抹一回眼泪儿。今天,见孩子突然回来了,一把就抱住满身还都是寒气的邢纯。
苏母听到楼下响动,下来看看,见苏瑾回来了,母女俩用家乡话说了几句“妈,你去忙纯纯烧点洗澡水,我到周大哥家去一趟。”说着就出去了。
几个老人每天尽享天伦,对这几个孩子都很疼爱,纯纯这一回来,下厨房的下厨房,烧洗澡水的烧洗澡水,平时略显冷清的家里一下就热闹了起来。
沙发上,苏父推着眼上的老花镜,看着纯纯脸颊上生出通红的冻疮还有手上的也全是,边是摇头边是叹气,连连的朝厨房的邢母说:“喏,我就说啦,女儿怎么能这样的养的哇?”
不久,苏瑾回来了,手里抱了一大把干了的茄子秧,跺了跺鞋上的雪,呼着凉气。
“嗯,此物有祛风、收敛、凉血及消肿之功效,甚甚!”苏老爷子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点头说着。
苏瑾把茄子秧送进厨房,孔母和邢母都是东北的老人,对这些土方都很熟知,不肖多说,就煮起了茄子秧水。
看着邢纯一脸心事的坐在沙发上,棉帽子捏在手里,看样子思想负担很重。苏瑾走过去轻拍她的肩头说:“都说了,回来就回来了,不要想了。你爸那里,我去说。”
“妈——。”邢纯侧过身双手拉住了苏瑾的手臂,看着苏瑾,眼神很复杂,有担忧有感激,眼圈红红的。
“傻丫头。”苏瑾捏了捏她的肩头“没事,去吃点东西,洗洗澡。你的房间多吉大师住着,我去把楼下客房给你收拾出来。”
郉空晚上回来喝多了,一进门就对苏瑾说:“那几个小子,全让我跟武子几个给喝趴下了,全放片儿了,呵呵呵,我看他们还调查,调查谁。”
这会刚巧邢纯出来倒水,看见郉空站在客厅门口,就是一惊,进退不是的。
“来,闺女,给我倒点水儿,这渴的。”郉空摘帽子换鞋,脱着军大衣,晃晃悠悠边往沙发边上走,边对扶她的苏瑾连比划带说的“哎呀,喝多了喝多了!我跟你说啊,这几个人——”之后沉沉的窝到沙发里。
纯纯小心翼翼的把水端到茶几上“谢谢闺女!”郉空乐滋滋的喝了几口水,看来兴致不错。
突然觉出哪不对劲的直愣愣的瞧了会眼前的邢纯“等会儿,你怎么在家呢?我就说,一进门,就觉得哪不对么。”
郉空本来喝了酒,眼睛腥红的,这一瞪眼,纯纯赶紧拽住苏瑾,一言不发的也看了会郉空,之后昂了下头,不失倔强的说:“我,我回来啦!”
苏瑾安抚着邢纯,拍了拍她的手“去看着小远写作业吧。”于是,邢纯就在郉空的怒视下,一溜小跑的上了楼,找邢远去了。
郉空把水杯掼到茶几上,又转眼开始瞪着苏瑾。
“郉空同志,我认为,你这样的态度很不好。很不利于我们家的安定团结。”苏瑾把手里的温湿毛巾拍到郉空脸上,盖住她的眼睛“不要每次一回家,就做这种骇人的表情,难道我们是你的阶级敌人么?”
“不是,我是说——。”郉空擦了擦脸,拿下毛巾。
“说什么说呀,我还没说你呢!你怎么喝这么多酒啊?你以前怎么跟我保证的?”苏瑾洗着毛巾“我要提醒你,我们家自从组建以来就是讲民主的,你不要总是以一家之主自居。”
说着又是把郉空的风纪扣和衬衫领扣解开,拿着毛巾蹭着。
“我怎么觉得,今天喝多的人,犯错误的人,不是我啊?”郉空脑袋里回忆着这几天苏瑾对自己态度和行为的反常,哦,原来就是为了纯纯的事做铺垫呢“而且,我还没说什么呢!难道我没知情权么?”
“别再这大呼小叫的,赶紧回卧室去吧!我倒了水就上去。”苏瑾端了水盆去倒水。
苏瑾进屋时,郉空正歪在卧室的沙发上揉着额头,苏瑾从衣柜里拿出条围巾,缠到郉空脖子上,问“暖和么?”
郉空醉眼惺忪的低头在围巾上蹭了蹭“暖和,可这颜色,我戴不合适吧?”是条大红的围巾,应该掺了些兔毛,特别柔软,蹭上去挨着的感觉,就像苏瑾的秀发,闻上去的问道也像。
正陶醉着呢,只觉颈间一松,围巾被苏瑾收了起来“你别臭美了,这是给纯纯打的,看那孩子脸冻的。”
“哼,就是怕吃苦怕受累——。”说到纯纯,郉空马上又开始了自己那套论调。
苏瑾显然是不爱听的,打断了她,喊她上床。
郉空虽然醉酒,头也有些阵痛,但酒精也同时刺激着她对苏瑾的*,两人几番缠绵以后,苏瑾偎在她的怀里,听着她的心跳,手则是在郉空脸上胡乱的摸着。
摸到郉空脸上的疤时,苏瑾回忆着说:“那年你脸受伤了,在庙里养伤,我去给你换药。那时你就说我是新时代的才女,革命者是不分贵贱的,但是人才就该在革命斗争中学以致用,发挥更大的作用。还记得么?”
“怎么能忘呢,那时候的你,在我满心阴霾的时候出现。让我觉得,那种炼狱般的日子,还会有一个这样美好的人,不光是新奇还有活着的*。”郉空睁开闭着的眼,在苏瑾的头顶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