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妇道人家到底是只能动口不能动手,田家老大老二往门口一堵,门神似得根本不让进去,就更别提见陈冬生了。
陈语晴不觉有些着急,她跟着娘来田家,也是想替她将此事给了了,无论是将爹劝回家去,还是干脆合离,好歹也给个说法。可见不到正主的面,这事却怎么谈呢?
正当她准备和田家人再商榷商榷的时候,她娘却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哭喊起来。什么男人忘恩负义,田家人骗婚教唆休妻,口没遮拦的一个劲往外冒,彻底令陈语晴无语了。
她娘也就是个泼妇脾性,赖地打滚撒泼是她的老本行。她本就该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的!真是悔不当初啊!
白石村虽穷,人口却着实不少,此刻又是午后休憩的时间,陈语晴她娘这么一闹腾,便引来不少人围观。
陈语晴和她娘到底是妇道人家,本就是弱势的一方,她娘此刻坐在地上哭叫,形状虽难看,却也十分可怜。田家外姓人在白石村得站稳脚跟,平日里和邻里相争的事也没少做,田家几个男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因此不少白石村的人上来不问青红皂白,都帮着撒泼的陈语晴她娘说话,指指点点的冲着田家老大老二就批判起来。
田家两兄弟急了,忍不仔道:“我们怎么就乒人了?分明是她男人嫌弃她不会生娃。才主动入赘我们田家的,我们兄弟又没上门去绑人,前儿你们吃我家妹子的结亲酒时。怎么就没见人说呢?这会儿吃饱喝足一抹油嘴,倒是跑来数落我们了?”
他这话一出,不少吃人最短的村民不觉也松了口,倒有些讪讪起来。
陈语晴见状,忙趁势道:“我们母女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我爹莫名离家,也不留个说法。家里的田地没人照管了,生计也出了问题。大家给评评理。哪有这般入赘的?停妻再娶、抛妻弃子,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吧?而今我们娘俩也没人代为出头,更不是上门来找田家的麻烦,只不过想求见我爹一面。让他将话当面交代清楚了,是回家,还是合离,又做如何安排?如何赔偿,怎么也得说道说道是不?”
她人长的标致,气质又出众,一番话说出来有条有理,引得不少人都点头附和,觉得在理。虽然她娘在她提到合离的时候。使劲的替她小腿,陈语晴忍着痛,就当不知道一般。将话说的十分漂亮。
“是啊,怎么也该说清楚吧!”女人都是痛恨负心汉的,围观的妇人们不少开口附和道,“哪有男人说跑就跑的?这也太没天理了!”
“入赘酒我们倒是喝了,却没成想陈冬生长得那般老实巴交的人,能干出这等没心肝的事?”也有男人交头接耳的道。
在众人的施压下。田家两兄弟面色就不好看了,他们瞥了眼地上坐着撒泼的陈语晴她娘。又瞧了瞧站着的年轻姑娘陈语晴,随后相互对视一眼,便知道再阻拦下去也没啥意思。
田老大冲弟弟摇了摇头,田老二叹了口气,转头冲里面道:“嫂子,就麻烦喊妹婿出来一趟吧。”
屋里面他的婆娘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主角陈冬生便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陈语晴瞧见自己的爹,倒是比上回见面的时候憔悴苍老了不少,不觉气狠狠的瞥了眼田家兄弟,这模样莫不是给他们拘禁的?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她娘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两下抹去脸上的眼泪,一概撒泼闹事的态度,气势汹汹的冲她爹道:“冬生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说!你是不是准备休了老娘?”
陈语晴暗自一声叹息,无奈的闭上了眼睛。她娘还真是个省心的,她娘不就是因为没生儿子外加成日受气,才离家投奔了田宅的吗?这会儿她娘不想着怎么将男人的心笼络回去,倒是上赶着摆出一副你敢休妻的态度,将人往外推?难道真个是准备合离不成?
好在她爹估计是十多年受气也受出了习惯,到没有因为她娘这叫嚣就干脆顺势说休妻,反而唯唯诺诺的低下头,不吭气了。
陈语晴忙拦住自己冲动的娘,把她拉直身后,低声道:“娘,你可真想和爹合离?”
“自然不想!”她娘几乎是跳脚道,“他冬生想的美!当年我年轻貌美一枝花的时候,他上赶着让我拒了好亲事,嫁了他这么个穷鬼,如今跟着他穷了十几二十年,闺女还生了两个,他就想以一句没儿子打发我?没门!”
陈语晴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等会便由我代你问问爹,可好?娘你这态度若是把爹逼急了,说不得今儿便是一纸休书到手了。”
她娘被这话一吓,倒也脸色微白,呆了呆忍不住道:“他……难道真敢?”
“怎么不敢?”陈语晴越发压低了嗓门,“娘你说说看,爹平日里在家可受了你多少气?如今他房子也不要了,又没从家里圈银子,完完全全是净身出户的,你说白了又有什么亏的?我此刻也只是打着将事情说清楚的名头,才得见了爹的面,你再吵吵,真有可能就一拍两散了!”
她娘这回彻底偃旗息鼓,不吭气了。
搞定了自己的娘,陈语晴才回过头,大声冲她爹道:“爹,你近日可好?”
陈冬生本是站在太阳底下发呆的,他很不习惯被这许多人围观瞩目,是见了大场面就说不得话的人,此刻听闻闺女问候自己,方才回过神来似得,连声道:“好……好……”
陈语晴便又问:“爹,你来田家可是自己的心甘情愿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