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说,“我要你死。”“你为什么不回家去大哭一场?罗华、你这个杀人犯,我可不怕你。”“我不是杀人犯,”我说。你身上没有我施暴的痕迹,任何情况下,小贝都无法作证指认她丈夫。不,邵东,他们会认为是意外事故,门开了,你跌了出去。“你想得倒好,”邵东说,但是,我怀疑,你用什么办法*我跳车?我没有说话,但我的心怦怦直跳,驾车的手在发抖。如果你不跳,我就让我们同归于尽,撞得粉碎,只要拐个弯就行了。
小贝看着我,好像我是个陌生人。
“你开什么玩笑?”邵东说。
“我准备一死了之”我说。“生活没有意义。”
如果你跳车,就会救小贝的命。
“你别吓唬人,我可不吃这一套。”
我转动方向盘,汽车失去平衡,它滑向一边,乱转起来,车胎在地上划得吱吱乱响。我不停地摆弄着方向盘和脚踏板。我的技术一向很好。过了一会儿,我又让汽车平稳下来。
小贝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邵东有点慌张地叫道:“别太过分了,你这个傻瓜!”
“我要你先尝尝滋味”我说。下一次,我们就要一块完了。
只有你的爱才能救小贝,快点行动吧。“你这是虚张声势。”“我从不虚张声势”我说。我愿意再给你一分钟,你想要小贝,但对她的生死好像并不关心。我感到他的脚在动,他是不是想关掉汽车的引擎?在这种速度下,猛地一关,必死无疑,我仍有时间把车撞个粉碎。
“你这是虚张声势”他又说,这一次有些紧张了。
小贝突然说:“邵东,他不是在吓唬人,他是真的。”我一直在等这句话;我知道我这位自负的太太,不仅要人讨好她,还要人肯为她而死。一个人对自己所投资的东西应该了如指掌。
小贝说:“别让我死,邵东,你可以救我。”邵东恼怒地说:“我死就没有关系,是吗?你认为我是什么东西?”小贝看着他,我觉得她一下子冷下来。她说:“算了。”
“你根本不关心我,是吗?”邵东说。“算了”小贝说。我总算明白了你对我的感情。你最爱的还是你自己。
时间到了,就是那棵树,再见,小贝,我亲爱的。我故意这么说,向那棵树驶去,树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车胎在尖叫,风在哀鸣,世界在哭泣。我们正冲向死亡。
“等等!”小贝喊道。
我猛地一打方向盘,我们从那棵树边绕过,冲过道路,我慢慢减速,滑行了一会儿,然后汽车的行驶正常了。我们直挺挺地坐着。
“给我……一个机会,罗华,求求你。”小贝恳求道。
“我告诉你,他这是虚张声势”邵东说。
“求求你,别说了,邵东。”小贝说。
“为什么?为了救你的命?”
为了救我们的命,我从不知道我对你有那么重要的意义,我们不能重新开始吗?永远相守吗,小贝?永远。好吧,我轻踩油门。
当我们在家门前停下时,邵东跳下车,咕哝道:“我应该揍扁你。”
“你会后悔的”我说,自信而冷静。他看看我,大步走开了。
小贝投入我的怀中,全身发抖,我明白我的投资又安全了。
“你已经成功了”她说,盯着我的脸。
“是的”我说。我知道她现在相信我非常爱她,不惜一切要拥有她。她会永远记住这件事,永远有点怕我。我的冒险很成功。
“罗华,你真是个聪明的家伙,”阿利说。“按照你的计划,无论如何都是你赢,邵东输。可是,告诉我,如果他决定跳,怎么办呢?”、“那就让他跳吧。”罗华冷静地说。
“你会让他死吗?”
“当然,他企图偷盗我的投资。”
“你真是个冷酷的家伙,罗华,但是,等一等,假如小贝没有那么叫,怎么办?那你的大话不就被揭穿了吗?”
“是啊,”张治说。“我也这么想。”
“我再说一遍,”罗华说。“要投资某件事件,总会有感情上的冒险。你们知道,在冲向死亡、面对永恒的最后一瞬,我第一次了解自己,我领悟到我根本不是虚张声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