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孤鹜有说有笑的回了国师府,刚到大门口,便看到战北城被国师府的人围在中间。夜钟离和花云听抱着双臂轻松地站在一边,像是在看热闹。
战北城背负双手,傲然道:“夜钟离,我不想和你的人动手,你把沐千翔叫出来,我有话有问他。”
夜钟离缓缓地道:“三皇子伤势未愈,恐怕来不了。”
“那你放我进去,我有话要问他。”
“将军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为转达。”
战北城气的额头青筋暴露:“我是真的有事找他。”
夜钟离不理他。
他大声喊起来:“沐千翔,你给我出来,静心要出家了,你给我滚出来。”一*声音传出,似要传到天边,孤鹜在她耳边说道:“是战家的狮子吼,内力越深厚,传的越远。”
她才不管什么狮子吼呢,她只知道他刚才对皇兄不敬,明明是自己家做了亏心事,把静心给逼入了佛门,还差点把皇兄逼死,如今还要找皇兄负责,有没有天理了?
她往前一步,钪锵有力,掷地有声:“战将军,看在你曾经在太后面前替我求过情的份上,我今天尊称您一声将军,但请将军自重,我皇兄乃是沐云国皇帝第三子,他的名字不是谁想喊就能喊的。”
战北城转过头,见是她,脸色缓和了些,毕竟千寻是他夫人孩子的救命恩人,平息了一下情绪道:“哼,我妹妹静心都要出家了,他还要缩在龟壳里不出来吗?”
“呵”千寻冷笑一声:“笑话,请问静心郡主出不出家和我皇兄有什么关系吗?”没想到,那丫头要出家当尼姑,这决心下的挺大。
“当然有关系,如果不是他,静心怎么会出家?”
“那我倒要问问了,是什么关系啊?”
“公主难道不知道吗,静心是爱三皇子不得,所以伤心之下才要出家的。”
“爱而不得?那又怎样,难道她喜欢我皇兄,我皇兄就要娶她吗?哪怕她差点把他害死,你战家要把他赶尽杀绝?”千寻又幽幽的道:“对了,战将军不会又要故伎重演,在搞什么陷阱吧?皇兄可是为此差点丧命啊!”
战北城一听,分明就是嘲讽,恼怒之际,想想,这又分明是事实,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千寻有冷冷的道:“战将军,可曾想过,静心郡主为何要出家?那时因为她很伤心绝望,因为她的亲人利用了她,伤害了她爱的人,同时也伤害了她的心,她连自己的家人都不能依靠,爱人又得不到,试问活在这红尘之中可还有什么意思?战将军,静心郡主要出家,说到底是你们逼的。可笑你们居然把责任推给别人,就算今天我皇兄把静心劝回家又如何,你们会让她嫁给我皇兄吗,你们保证不会再利用她第二次,伤她第二次吗,如果这些,你们都做不到的话,依我看,出家是最好的选择。”
一席话说得透彻犀利,现实,战北城被说的哑口无言。
“你,我不和你说,我要听三皇子怎么说?”
“战将军,想让我怎么说?”沐千翔站在身后,脸色依然有些苍白,瘦削的身躯有些弱不禁风,风一吹,有忍不住咳嗽两声,像一颗随时被刮走的小草,但是又很顽强。
战北城看着他,眼光复杂,似乎也在挣扎:“你先随我去慈心庵把她劝回去。”
“战将军以为我们是小孩吗,以为我们还会在同一个地方死上两次吗?”千寻怕皇兄心软,道。
战北城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对着沐千翔道:“沐千翔,你去不去?你别忘了,你六岁七岁那年,是静心救了你。”
千寻一挑眉: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
沐千翔一笑:“我以为我已经在几天前把这条命还给了她。”
战北城一愣,眼神一暗。
“战将军,皇兄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战北城还不死心,望着沐千翔道:“你真的不去。”
“不去。”沐千翔坚定的说,他是欠了她一条命,就是因为这样,他明知道那天是个陷阱,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去了,舍弃了他的众多兄弟的期望,舍了这么多年苦苦挣扎煎熬的成果,舍了和妹妹团聚的愿望,只留她一人在这世上面对刀光剑影,谁也想不到他当时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迈出了那一步。
从那时他就发誓,如果他还有一丝活着的生机,以后,他再也不会如此纠结,他要忘记十一年的感情纠葛,从新开始,为自己,为亲人为兄弟而活。
最后战北城苦苦规劝没有结果,而夜钟离也不会让他强行把人带走,没有办法,只能不甘心的走了。
千寻上前扶住沐千翔,轻轻的道:“皇兄,如果你想去,我陪你去。”
沐千翔摇了摇头,在他要死的那一瞬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那我扶你回去吧。”
咳咳咳,沐千翔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千寻替他拍打着后背,他用手抵住嘴唇,打开手掌一看,是触目惊心的红色。
千寻气急败坏的道:“你想去就去,何必这样隐忍自己。”
“好妹妹,别生气,我没有憋着自己。”沐千翔安慰她道:“你知道吗,那天我去赴死的时候,我就心怀愧疚,担心自己回不来,留下你一人独自面对,可是当我看到你出现我面前厮杀的时候,我完全是后悔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我的选择,让你丧命于此,如果一切重来,我绝对不会再选那一条路,今天我就是不想让事情在重演一边而已。”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