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夏礼珣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一记冷眼朝张御医射了过去。
“奉德王,奉德王妃肚中胎儿无碍,只是方才闪了腰。”张御医被那杀人般的眼神一瞪,赶紧将大概情况说了出来。这几个月他来回在两府之中奔波,怎可能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对女人的在乎?
说完,他起身走向了偃墨予那边,“承王妃,让下官为您看看吧?”
说实在话,他进来的时候都险些被吓断魂。这两个女人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估计连他的小命都保不住。好在其中一个只是闪到了腰,胎儿还算正常。
至于另一个,他照样不敢马虎。
偃墨予将白心染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坐到了软垫上,让张御医为她把脉。尽管没看出有什么大碍,可也得确诊以防万一,否则他这颗心始终归不到原位。
而另一侧,夏礼珣一手穿过柳雪岚的膝盖窝一手穿过她的脖子,小心翼翼的将柳雪岚给抱了起来,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他一脸的寒色怎么都散不开。
“我没事,你别这样瞪我行不?”柳雪岚有些心虚,可还是忍不住的开腔想安慰他。
夏礼珣胸口不断的起伏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愤怒,反正对着女人的脸色很难看。“你没事最好,你若有事,本王非收拾你不可!”
听得出来他很生气,柳雪岚心虚的低下了头。难得的她没有昂着脖子跟他对吵,抬手撒娇般的抱上了他脖子,拿脸在他脖子上蹭了蹭。
“到底如何回事?你给本王好好说清楚!”若是平日,她要这么乖巧,他怕是早就乐得心里开花了,可现在,面对着女人难得的示好,他却一点缓和的迹象都没有。好在张御医说没什么大碍,要是有什么,他非杀了这些人不可!
柳雪岚很清楚的感觉到他狂乱的心跳,就算平日里两人吵得再凶,她也没见他如此气愤过,挨着他身体,他一身浓烈的戾气似是夹着血腥味一般,很是呛人。第一次,她很真实的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在乎,这种在乎并不是他用嘴巴说的,而是他狂乱的心跳告诉她的。
就跟柳老头在乎她一样,这些个人嘴上不会说什么煽情肉麻的话,只知道用吼的,要不就是给她甩脸色,第一次,她觉得虽然这张脸很冷,绷得很紧,可是比起平日来,那是相当的好看。
“说!到底是如何回事?”夏礼珣俊脸沉了几分,幽深的眸光也黯沉起来,嗓音莫名的带着几分暗哑。这死女人,发什么疯?居然对着他发花痴!想想,这种痴迷的小样子他都好久没看到了,该死的,早不发花痴晚不发花痴,这个时候才勾引他,也真够可恨的!
柳雪岚嘟着嘴,娃气的脸上充满了委屈,大大的眼睛长卷的睫毛一扇一扇的,又无辜又可怜的指了指墙角被打昏的贺兰氏,把实情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了,她这性子肯定不会中规中矩的描述。加之她自己也被贺兰氏骂过,现在又被贺兰氏弄得腰疼不已,还差点让贺兰氏伤到白心染,于是乎,她在说的过程中,不免加了许多自己的怒意和恨意。
反正从她嘴里说出来,贺兰氏几乎就不是个人了,那就是妖魔鬼怪的化身,还是那种会吃人肉、会喝人血的老怪物。
她将事情经过说完,两个男人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偃墨予不用说了,若不是腿上还坐着白心染,他这会儿指不定都亲自动手将贺兰氏给掐死了。
白心染缩着脖子,第一次感觉到自家男人身上的寒气是从来没有过的浓烈。特别是那双黑眸,射向贺兰氏的时候,那眸光几乎全是戾气所化,让她都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
“墨予,这老太婆要如何处置?”抬头看着他冷峭的侧脸,试图想和他商量一下。她再冲动,也不至于冲动得将贺兰氏给杀了,可留着贺兰氏那真是让人不甘心。
“血影!”偃墨予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朝贺兰氏旁边的血影喝道,“找根绣花针,给本王将贺兰氏的嘴缝起来!本王要她从此以后都无法开口说话!”
那近乎磨着牙迸射出来的话让所有的人都为之一震。
只是他话音刚落,另一侧的某个男人紧接着阴测测的朝自己的手下喝道:“洛明,给本王把贺兰氏的手脚筋挑了!本王要让这该死的老太婆以后连爬都爬不了!”
“……?!”白玉、青红、殷杜、洛明头顶上齐齐的掉着黑线。
就连白心染和柳雪岚都忍不住的狠抽嘴角。
这两兄弟是在比谁更狠么?
而一直跪在地上始终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行动的张氏则是震撼的抬起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几次张嘴,可一触及到两个身份高贵的男人那一脸的戾气,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低着头,双手揪着自己的手指,额头上不知不觉的溢出了许多细汗。
“白夫人!”偃墨予一双深眸突然看向了她,眸光寒彻入骨,张氏抬头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随即赶紧低下了头。
“王爷……”颤抖的声音,不难听出她此刻的紧张。
“本王念在你能及时悔悟,今日暂且放过你,若是再有下次,今日贺兰氏所受之罪,本王定会加倍施予你,你可记住了?”
张氏低着头,浑身都有些打颤。“是……是……谢王爷不杀之恩……”
“待贺兰氏受罚之后,你且将贺兰氏送回白府,告诉白翰轻,此事本王不会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