骥远回来了,对于努达海和新月,甚至对于珞琳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对于他他拉老夫人而言,却是惊天霹雳。

骥远回来了,这意味着什么?

骥远是被派到山东了,他都回来了,那和亲王呢?

他他拉府,大厦将倾。

他他拉老夫人却在骥远走后,挣扎起身,要了汤药喝掉。

她见着了骥远,便知道,他他拉府的确是有了未来。那么,接下来,她要做的便是,死死为他他拉府唯一的未来,保驾护航,她如今必须要康复起来。

至于努达海……

她眼神晦涩:大概,只能如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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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三年,刚刚过罢了年节。

雅娴便正是开始着手查理这秘药一事来。

可是,无论如何查,这主谋都隐隐指向富察氏。

如今,雅娴才不得不正视:即使,她手头有孝敬皇后,苏培盛,和雍正帝留下的三处情报。但这偌大的皇宫,仍有她触及不到的地方。

特别是,孝敬皇后和苏培盛留下的钉子里头,宫女是按年龄便要被放出去的,也就是:若没有新的宫女进来,长此以往,钉子便只剩了太监。而雍正帝留给她的情报处,却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也是做过皇后的,且,她做皇后那几年因为想要讨得乾隆开心,便深刻地研究了富察氏的一举一动,凡事必思考:‘若是富察氏,她会如何做’。

所以,恐怕就连富察氏自己都不知道,这世上竟有人,如此深刻的懂她。

因为懂,所以雅娴才笃定,这件事和富察氏并无干系。

富察氏上辈子命运也是多舛,且两人都做过正妻,她便不想如此轻易下了决定,始终还是想要为富察氏证明清白的。

于是,她便再一次提审金凤:“当时是如何情景,你且再道来。”

金凤被净饿了几日,如今已是虚弱至极:“禀娴妃娘娘,奴婢当真是不小心,奴婢只是去梅林折几支花儿回来插瓶。”

“无人指使你?”

金凤听罢,便是一阵恍惚,继而才咬牙切齿道:“并无!是奴婢不小心冲撞了哈答应。不干奴婢主子的事儿。”

‘又来了,’雅娴有些无力地想:‘这金凤已是背叛了富察氏,否则,她定不会如此说话,这哪里是在为富察氏好?分明便是要人往富察氏身上去想了。’

雅娴还想说什么,却听到了乾隆进来:“你这奴才,还在隐瞒什么?”

她起身下跪,带着一众奴才磕了头。

乾隆叫了起身,他气冲冲地走到金凤跟前,一脚踹飞了她:“你这狗奴才,究竟还隐瞒了什么?”

金凤挣扎爬起,连连磕头哭诉:“皇上,皇上,真的不是皇后娘娘指示的,皇后娘娘自从端敏皇太子走后,便病了,又要张罗年宴,并不好直说。只让奴婢去抓了几回子药来。她实在是……”

雅娴听她说,便知已是来不及了。

她闭了眼。果然听乾隆道:“抓了几回子药?”

金凤抬起头来,惊喜万分,连连道:“正是,正是,奴婢不识字,但记性甚好,奴婢清楚记得,那药里头还有一位乌头草呢。因为名字特殊,奴婢始终记得。”

乾隆此时却早已疑惑满满:“乌头草?朕却记得,那段日子,朕为了安慰皇后,却是多去了长春宫几次,但却没有闻到药味。”

那金凤慌忙下跪:“奴婢是给了福儿姐姐。奴婢还得了福儿姐姐的赏呢,说是此事需要保密……”

雅娴是查秘药之事的,当然清楚,那传说中的药方里头,便是有着乌头草的,除此之外,还有些剧毒药物。如今,宫里头倒是有两份含了乌头草的药方。

一张是哈达苏那处来的,一张却是长春宫宫女的。

雅娴心思百转,便知这事儿她已是不便插手了。只能看乾隆对富察氏的心意如何了。

“病了吃乌头草,哼!”乾隆果然愤怒了,“皇后果然不同于常人!”

一般当皇上开始不满皇后时,想上进的宠妃都会怎么做来着?

哦,对了,是轻轻地走过去,揉揉皇上的胸口,柔声说几句软的,为皇后再上上眼药--这便是当年令妃最擅长的小把戏了。

只可惜,雅娴不是令妃,就算重来一万次,她也不屑做‘令妃’。

是故,她只在旁边站着,说了句:“皇上,臣妾觉得事情不会这样简单,哈答应处,也该详查。”

乾隆便冷笑:“哈达苏?娴儿未免也太高看你表姐了,哈达苏是什么样的人,她便是个被人算计了,还会帮着算计了她的人点银子是否够了的。”

他这话本是为了讽刺哈达苏的糊涂,却为雅娴打通了一条思路:“皇上所言甚是,臣妾正寻思着,这哈达苏背后,是否有个人指使呢。”

金凤低头听了,脸色一变。她忙磕头道:“娴妃娘娘说的甚是,求皇上明察,皇后娘娘仁慈善良,绝不可能做出……皇后娘娘还病着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乾隆便愤怒了:“好病!竟要吃乌头草才行?!真是好药!”

雅娴便更笃定:金凤背后定是有人指使,这人,还是冲富察氏来的。

会是谁呢?这宫里头:高氏如今算是没指望了,且若是她做的,她为何要牺牲自己?其余的。位份太低,野心也不够。

算来算去,只有她算是最适合的了。

雅娴蓦地一惊:若那幕后的人,存的是一石三鸟之心呢?

好毒的计策!

状态提示:第78章 悔--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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