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贾安柔这般说,林妈妈也甚是高兴:“哎呀呀,姨娘,你的苦日子总算要到头了!”
贾安柔将手指放到嘴里咬了咬,有说不出的欢喜,又带着一丝丝惶恐。以前一直心心念念想着的事情,转眼便能变成真的,反倒不确定起来,似乎只是海市蜃楼,飘飘渺渺的在云端,看着仿佛很近,但伸出手去,却探不到那亭宇的一块砖石。
容三爷跟着容氏族人恭送容太后上了船,回到家便直奔随云苑而去。走到随云苑门口,见大门紧闭,用力拍了拍门,听着里边一个小丫头子清清脆脆的声音像银铃儿一般,摇落了一地的欢喜:“门外边是谁呢?”
容三爷听着这声音煞是好听,心里痒痒的,只想着要进去将这小丫头子掐上一把,想来肯定是个水嫩丫头:“我是你家三爷,还不快些开门!”
“三爷!”那小丫头子的声音变得极端恐慌,容三爷听了心里只觉怪异,自己实在不是那凶狠模样,怎么这小丫头听到自己名字便害怕起来?就听着里边脚步声越来越远,似乎那小丫头子惊着跑到里边去了一般。容三爷心里有气,拼命的拍打着门板,大声叱喝:“怎么爷便不能到随云苑来了不成?还不快些开门!”
拍得正起劲,就听身后有人噗嗤笑了一声,转头一看,却见两个婆子从那小径上走过来,见着容三爷被关在门外边,正在笑话他:“三爷,你怎么连三少奶奶的院子都进不去了?”
容三爷见一个婆子是主院的,皱眉对她说道:“你快些去和夫人说声,让她来随云苑,我要休妻!”
两个婆子听了只惊得嘴巴都合不拢,结结巴巴问容三爷道:“三爷,你方才说什么?你要休妻?这不妥当罢?三少奶奶甚是温良贤淑,没得休妻的理儿!”两人望着随云苑那扇紧闭的门心中只是叹气,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三少奶奶真是命苦,摊上这样一个命里克星,没过一日安生日子,反倒要被休弃!
“是我容钟毓的妻,我想休便休,未必还要你们来指手画脚!”容三爷愤愤的皱了眉头骂道:“两个绕嘴的老货,只管回主院帮我告知夫人便是,这里用不着你们多嘴!”
正在骂着那两个婆子,身后随云苑的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口站着秋华,身后跟着飞红松砚林妈妈和几个粗使丫鬟婆子,手里都拿着棍子,气势汹汹的看着容三爷,唬得他往后倒退了一步:“秋华,你要做什么?”
秋华的唇角露出一丝讥笑:“我还以为父亲大人又要到母亲这边来抢银子了呢,没想到原来竟是存了这个主意!”她抬眼望了望路边发呆的两个婆子,微微点了点头道:“两位妈妈,劳烦你们去主院和前院分别告知我祖父和祖母……”
容三爷心里有些发虚,打断了秋华的话:“我要休妻,和你祖母说了便是,此乃家中内务,与你祖父何干?”
秋华寸步不让的看着容三爷,眼神冷冽:“父亲大人,请不要忘记,母亲可是祖父大人亲自去山阳聘来的,你要休妻,自然要告知祖父,况且……”秋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向那两个婆子弯了弯腰:“两位妈妈,麻烦告知祖父祖母,我母亲想要和离,请两位老人家来随云苑来,在和离契书上签个中人名儿。”
两个婆子站在那小径上,嘴巴张得大大的,好半日也合不拢来,没想到在随云苑门口遇着这般劲爆的事儿,两人见秋华目光清冽的看着自己,似乎有寒光闪过一般,吓得打了个寒颤,连连点头:“四小姐,你稍等,我们这就去。”
秋华笑着向她们点了点头:“你们速速去罢。”
两个婆子擦着汗飞奔着往主院方向走了过去,一边窃窃私语:“这四小姐离九岁还差几个月呢,怎么说话做事比大人还有气势?见着她那双眼睛就不由自主觉得要听她的话才是。”
另外一个婆子连连点头:“可不是这样?哎,你说,一个要和离,一个要休妻,究竟哪边能成?要是三少奶奶真给休了,那四小姐和六少爷可真是遭殃了。”
“你快些去前院告诉老爷,我这边慢些去和夫人说,三少奶奶可真是个好人,左右她也不能再呆在容府了,最后能给她做点啥便做一点罢。”左边的婆子放慢了脚步,催促着同伴快些往前院去,回头望了望随云苑,依稀还能见到容三爷站在门外边,兴许是怕了婆子手指中的棍棒不敢迈步进去。
“作孽哟。”婆子抬起手擦了擦汗,天气可真是热!
不多时,容家园子里都知道三爷要休妻,三少奶奶要和离的事儿,大家都慢慢的向随云苑靠了过来,或站在花丛树影里,或靠在随云苑的围墙上往门口望,直到看到园子那边走来了一大群人,才惊起没入到花树丛中。
容老爷容夫人来了,身后还跟着容大奶奶和容二奶奶。
听说随云苑闹了起来,容老爷心里有些着急,赶紧从前院回了后院,在主院门口见着了容夫人,正不紧不慢的带着沈妈妈往随云苑那边走。容老爷心里有些不解,儿子媳妇都闹成这样了,为什么自己夫人到是这样一副神情,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