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害她母女的人一直隐于暗处,他们料想过也许就是花媚,可皇宫有多大,宫里的人有多少,铁了心使出手段隐藏在里面,要找还真的找不出来,那人就像一条蛰伏的毒蛇,隐藏在阴暗的角落里时时刻刻的盯着,等待着在最有利的时刻骤然出手,伸出她沾满了毒液的獠牙。
那日两人无意间撞见梅林伸出的宫女,虽觉得奇怪却也一时被糊弄了去,毕竟花千这不着调的娘娘腔,大半夜让人摘梅花这种事,还真的是极有可能。过了几日一番调笑,却让花媚暴露了出来。
冷夏一脚踹过去,瞪眼:“回去闻你的梅花去!”
而花千却是满脸迷茫:“什么梅花?”
只从这反应,冷夏和战北烈就知道,花媚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溜了一次。
那么了解花千的人,除了她之外,别无他想。
一次是疏忽,第二次却绝对不可能,既然花媚时时刻刻在暗处盯着她们,那么他们就做出一场好戏,连续多日来,每天的这个时候父子俩打打闹闹跑出房,冷夏一脸轻笑着去拉架,顺便把小十七送回自己的房间。
连续多日,这个时间只有小歌谣在房间里。
你不是在找机会么,那么咱们送给你机会!
引蛇出洞,瓮中捉鳖!
众人关上房门,走了进来。
“既然已经走了,何苦再回来……”
若是她老老实实的从地道跑了,隐居在某个犄角旮旯里,这一辈子平淡的生活,天大地大,她们也未必能找的到,偏偏要回来使使坏,给自己落下个万劫不复的境地。
何苦来哉?
花媚此时已经知道必死无疑,也不做那些求饶的姿态,慵懒的坐进了一张藤椅,倒吊的媚眼不离冷夏,来回摸索着打量着:“不回来亲眼看一看我的对手,哀家怎么能甘心!”
对手……
冷夏把这个词在舌尖琢磨了一番,轻轻的笑了。
若说她的手段毒辣,即便是当世一些男子及不上,狠心杀死宠她至极的南韩先皇,利用亲生的儿子坐上高位,将亲父推出掩人耳目,更是曾经动过杀了公孙铭的念头,也的确的亲手杀死了花重立,若非花重立死在地道里,冷夏也不会认为花媚已经从地道逃了出去。
为了权势做到这份上,冷夏也不得不叫一声好。
然而这些却是她瞧不上的,抛弃了亲情友情爱情,丢掉了世间最珍贵的情意,去做那权势的奴隶……
用战北烈的话说,世界观就不是一个起跑线!
对手,她还不配。
瞧着她眼角眉梢毫不掩饰的不屑,花媚的眼中渐渐的变冷,面上却是毫不动气,展现了一个身居高位十余年的女子,应有的气度和威严。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冷夏,冷笑道:“终于看见了,也没什么不同,你不过是运气比较好,哀家汲汲营营十几年没得到的那把椅子,你却轻易的坐上了!”
冷夏直接懒的搭理她。
早在四年前,这个女人曾教唆周儒珅出手,又在十七被方义挟持的时候帮了一把,现在又想动她的小歌谣,这些加在一起她死上千万次都不够,然而此时真的见到她,前无路后无门,四面楚歌离死不远,还死死的要保持着她太后的威仪。
她已经完全没了想杀花媚的**。
一个可怜可悲的女人。
战北烈更是直奔慕二,抢闺女去了。
花姑娘狭长的眸子眨巴眨巴,冷意蔓延的蹲下身子,凉飕飕问:“小十七啊,你说这个女人要怎么死呢?白绫?毒酒?火烧?水淹?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他掰着手指,饶有兴致的数啊数,最后一拍大腿,翘着兰花指点头:“要不丢去喂狗得了……”
每数一个,某十七就抖一下,数一个,抖一下,恨的冷夏想一脚把娘娘腔给飞出去!
带坏她儿子的东西!
小十七抖完了,摸着小下巴思索片刻,弱弱对手指:“花姑姑,咱们不要杀她了。”
某亲妈暗暗点头,好儿子,怀有一颗仁慈之心。
还没夸赞完,就见某小孩小鹰眸一亮,握拳:“娘亲曾说,杀人的最高境界是不见血,嗯,花姑姑,咱们把她做成人棍,丢进个翁子里,让她每天看着你风风光光,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让心里的嫉恨把自己给郁闷死!”
小孩儿说完了,小鹰眸眨巴眨巴,很是得意。
噔噔两步跑到娘亲身前,仰着小脑袋讨赏:“娘,杀人不见血,十七说的对不对?”
冷夏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来,再伸出去,再缩回来,嘴角不断的抽搐着,她到底是要说对,还是不对呢……
这小恶魔!
终于,在一片一片被语出惊人的战十七吓成的石膏像中,望着儿子灿烂的笑脸,某女摸摸他的小脑袋,含泪应道:“对。”
战十七乐了。
“你们想羞辱哀家?”
花媚手中的匕首,猛然举起,抵到了脖颈处,姣好的姿容上带着视死如归的狠戾:“哀家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
冷夏嗤笑一声,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把儿子给扯过来,整理整理他刚才和战北烈一番争斗的头发,就听花媚哈哈大笑:“慕容冷夏,你是不是很好奇,东方润究竟去了哪里?”
柳眉一皱,冷夏教育:“跑的满头是汗,也不怕染了风寒。”
“你一定知道,他不在楚军中了吧?你猜他去了哪里?你不会猜不到的,你太自傲了,也太自信了,你以为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