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中有不少人点头,白桦当年巾帼不让须眉,确实名噪一时。
这些事江暖心自然也知晓,她心中也着实敬佩白桦的勇气,但她不明白这与她的身世有何干系。此刻她眯眼瞧着翠浓,面色清冷,看不出喜怒。独孤澈则自始至终没有放开她的手,她知道,他是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离开她。
洛天音从一开始听到江若雪指证江暖心不是江旭亲生时,脸色就没有变过,他依然是那云淡风轻的模样,漂亮的眼眸里似有华光闪耀。
翠浓见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于是接着说道,“小姐从军三年,只回京两次,可是十七年前,她突然回京嫁人,民妇心中觉得奇怪,因为民妇自小服侍小姐,小姐的举动瞒不过民妇,民妇很快就发现她是有了身孕。”
“住口!”白宗远听得眉心直跳,忍不住又是一声厉喝。
“白侯爷,你那么激动作甚?”肖宁冷眼看着白宗远,心头发出冷笑,“难道是被这婆子说中了丑事心虚了?!”
“肖宁你——”白宗远大怒,指着肖宁就要骂。
“都住口!听她说!”皇帝却在此刻冷冷开口,肖宁与白宗远互瞪了一眼,却都不敢再作声了。
翠浓有了皇帝这句话,感觉底气也足了,“后来小姐与镇国公成了亲,民妇本以为小姐会嫁给当时只是个马前卒的镇国公是因为孩子是镇国公的,但是小姐成亲后除了新婚之夜,一直与镇国公分房睡,民妇心中存了怀疑,直到小姐产下孩子,民妇曾偶然听到镇国公说会将这个孩子当成自己女儿一般对待!民妇才知晓,原来这个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荒唐!”白宗远气得额角青筋根根暴起,他一捶桌子,“大胆刁妇!你以为只凭你一面之词就能让我们信了你?!”
“民妇是不是胡说,皇上可以去问镇国公!”翠浓毕竟曾经也是白桦身边的大丫鬟,见过不少大场面,此时她异常镇定地指着江旭说道,“镇国公从一开始就知道大小姐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所有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到江旭面上,这一瞬间,江旭的脸色猛地变得煞白,他额上也有大颗的冷汗滴落,却是死死咬紧了嘴唇,眉头紧皱着,一句话不说。
江暖心却在看到江旭这样的神情时,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镇国公?”皇帝眯了眯眼睛,眼角闪过一抹寒光。
江旭像是陡然清醒,只见他立刻起身走到场中跪下,“皇上!微臣在!”
“这婆子所言是否属实?”皇帝冷声问道。
江旭眼皮一跳,连忙否认,“回禀皇上,这婆子满口荒唐,微臣根本不知所云!”
“哦?是吗?”皇帝淡声应道,手中捏着一粒玉珠,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却是不作声了。
而那翠浓一听江旭否认她的话,顿时大惊失色,肖雅倩之前就跟她说过,如果她说的话不能让皇帝相信,那么她的儿子就会死!所以此时此刻,她满脸惊惶看着江旭,竟是不顾身在皇宫之中,就大声叫道,“国公爷,您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啊!您明明知道大小姐不是您的女儿的!”
“你这疯婆子,还敢胡言乱语!”白宗远听到江旭否认,刚刚松下来的眉头却因为翠浓的愚蠢再次拧紧,他是武将,性子原本就暴烈,若不是此刻皇帝在场,他定是会一剑结果了这个翠浓。
“爹,江暖心她明明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还要袒护她!”江若雪见江旭竟然不认翠浓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给我住口!”江旭额角青筋暴突,望向江若雪的眼神几可杀人,他真想不到,江若雪这个蠢货,竟然帮着肖雅倩做出这种蠢事,今天回去后,他定然不会放过她!
“皇上,民妇发誓绝对没有说谎啊!”翠浓见所有的人都用看疯子的目光看着她,顿时恐惧地浑身哆嗦起来。
“父皇,此等刁民,定是受人指使,儿臣恳请父皇严惩此人以及背后之人!”独孤澈忽然一撩袍子,跪倒在地。
所有人的目光又聚集到肖雅倩和江若雪面上,话是她们说的,人也是她们带来的,那么背后指使之人自然也是她们,众人不由想起这二人在簪花大会上也是处处针对江暖心,最后却被江暖心夺去了所有风头,她们肯定怀恨在心,所以才会找来当年伺候白桦的丫鬟来污蔑江暖心,众人的眼神中不由露出鄙夷。
“皇上明鉴,臣女所言句句属实!”肖雅倩与江若雪慌了,赶忙跪倒。
“皇上,民妇没有胡说!大小姐确实不是镇国公的女儿啊!”翠浓趴在地上,抖地比屋外狂风下的树叶还厉害。
“父皇!”独孤澈剑眉倒竖,拳头捏紧,眼看就要一拳将那翠浓打死,这时,忽然传来一道冷淡的男声。
“父皇,既然这婆子口口声声没撒谎,不如就来个滴血验亲!”独孤睿看了一眼江暖心,微眯的眼角有一抹冷光掠过,“这样一来,是与不是,自然看得分明!”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皇帝拧了眉头,想了想便挥手道,“那就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