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屋不外借。你们走吧。”柳一刀转身背对容忆和傅乘风,一副‘慢走不送’的姿态。
容忆长长地叹一口气,对傅乘风说道:“我们还是去住破庙吧。”
傅乘风挑眉,看了她半晌,见她眼中带着调皮之色,顿时心领神会,记起配合地说道:“我不住破庙。要住你自己去住。”
“不住破庙还能住哪儿?城中所有的客栈皆受云恨东之意拒绝我们入住。”容忆道。
傅乘风:“我住青楼,你随意。”
容忆一脸受伤,道:“义兄,你太无情了。”
“莫非你想与我同住青楼?”傅乘风问。
容忆抿了抿嘴,道:“青楼那种地方,让我爹娘知道我住青楼,会打死我的。”
打死?你爹娘住青楼不要住的太欢乐!傅乘风心中各种吐槽,面上依旧装模作样道:“那你就住破庙。再不然……”
容忆:“再不然什么?”
傅乘风:“再不然睡大街。”
“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女孩子睡大街!义兄,你真是太太太无情了!”容忆极其夸张地说。
傅乘风一脸无辜,“我也想给你找个合适的住处,可人家不愿意借,我有什么办法?”
容忆嘟起嘴,可怜兮兮地看向柳一刀。
柳一刀沉默少许,冷冷地说道:“我在城中还有一间屋子。”
柳一刀明知两人一唱一和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却还是忍不住往陷阱里跳,只因他知道整件事情中容忆最无辜。他曾经绑架过她,帮她一次,算是补偿。
*
柳一刀所说的房子,正是曾经用来软禁容忆的民房。故地重游,容忆的心情十分复杂。“那两位看门大汉呢?”容忆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问。
柳一刀:“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你们住在这里。”言下之意,其他人都被他打发走了。
容忆了然地点点头,道:“谢谢呀。”
“不用。”柳一刀冷冷地看傅乘风一眼,道:“留在城中,对你们没有好处,尽早离开。”
傅乘风弯唇一笑,道:“多谢提醒。你的建议我会考虑的。”
柳一刀离开后,傅乘风笑吟吟往主位上一坐,道:“我观察过了,这间民房阁楼上只有一间房,从外面观看应该是公子住的,看来建这间房子的人家没有女儿。”
容忆不解地走过去在副座上坐下,一面倒水一面问:“这与我们要查的事情有关系吗?”
“与事情没有关系,不过与我们有关系。既然楼上是公子住的房间,那当然应该我住楼上。”傅乘风道。
“那我呢?”容忆挑眉。这间民房十分简陋,除了楼上的一间阁楼外,楼下只有一间主卧。她当初被软禁在这里时住得是楼上,楼下的主卧由看守她的两名壮汉轮流睡。
容忆用后脑个儿想也知道柳一刀绝不会细心到换掉主卧中的被褥。
一想到将要睡两个壮汉睡过的床,容忆顿时一阵恶寒,当即说道:“我住楼上。”
“你确定?”傅乘风眯眼问。
容忆重重点头,“确定。”
“好。天色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说罢,傅乘风站起来伸着懒腰上楼。
“喂,刚才已经说好了,我住楼上,你住楼下。你上楼做什么?”容忆起身问。
傅乘风回头,凝眉想了想,道:“说好了吗?我怎么不记得?”
“你刚才明明答应让我住楼上。”这家伙难道想耍赖?容忆一脸坚持。
傅乘风:“对,我答应了,现在也没反悔,你想什么时候上楼都行。”末了,傅乘风又补道:“只要床不是太小,两个人挤挤不成问题。若实在挤不下,你可以睡我身上,我不介意当你的床板。”
容忆目瞪口呆,他以为她想和他——同、榻、而、眠?!他还要当她的床板?!
他、他、他……他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吗?
眼见傅乘风已上楼,容忆也蹭蹭蹭跟上楼,进门指着双手为枕平躺在床上的傅某人说道:“说老实话,你是不是想故意失身于我,好讹我的银子?”
傅乘风被容忆的这句话雷得差点背过气去。失身于她还好说,毕竟他确实‘心怀不轨’,但什么叫做讹她的银子?他看起来一副掉进钱眼里的寒酸样么?
“忆儿,你这样说实在是太侮辱人了。”傅乘风坐起来说,脸上俱是受伤之色。
“呃。”容忆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太直接了点儿,想了一下,改口道:“难道你想诱我失身于你,好霸占我的家产?”
他、他……他忧伤得不想活了。傅乘风一脸血的看着容忆,脑中各种吐槽大碰撞,以至于说不出话来。
见傅乘风不说话,容忆警惕地拢了拢胸前的衣襟,道:“被我说中了?”
傅乘风强忍下胸中那口黑血,凝视她数秒,道:“我忽然有一种被你调戏了的感觉。说实话,忆儿,你是不是在调戏我?”
闻言,容忆黛眉紧眉,道:“你怎么会有那种错觉?真是太无耻了。”
“……”这根无耻有什么关系?虽然他有时候的确很无耻无下限,但是此时此刻耍流氓的人分明是她吧?或者,这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她其实是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不管你的脑子里在臆想些什么,我只告诉你,那绝不可能变成现实。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我劝你还是早点死了这条心。”容忆酷酷地说。
臆想……他之前真的什么也没想。只是睡觉,睡觉而已。现在被她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