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世一看见妻子睡着了,细心地掖了掖被子,转过身从阮夫人手中接过了孩子。

阮夫人担心他不会抱,赶忙道:“孩子的头放在臂弯里,手托着上半身。对,就是这样,右手托着屁股和腰。小孩子嫩着呢,抱地时候千万当心,闪了腰要麻烦了。”

云世一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低头端详熟睡中的红扑扑小脸,这是他的儿子,他的骨血,与之血脉相连地人。

一种为人父亲的骄傲,闪现在他俊朗的脸上。

阮玉从外间走进来,看着云世一的手里的小外甥,眼睛一亮,喜滋滋把手放在小脸上抚摸。阮夫人抬手打开去,呵斥道:“瞧你一身脏兮兮的还好意思摸孩子,你有抵抗力没事,孩子这么小万一病着了怎么办?”

阮玉嘟着嘴很不乐意地站在一旁。

吕飘香看着眼热:“孩子很可爱,我可以抱抱他吗?”

云世一知道他从京里请来了御医和稳婆,阮珠才捡回了一条命,虽然不舍,但不好拒绝,把孩子递给他。

吕飘香小心地接过来,抱着软软的小身子,望着那张小脸,心思变得柔软起来,日后珠儿给他生的孩子也是这样情景吧,但是想到她生孩子时的死去活来,心头又痛了。

“大哥,我也想抱。”云世伟走过来:“我是孩子的姨爹,也是孩子叔叔,我有抱的权利。”

“你啊,你可以摸摸。”云世一信不过他。

阮夫人把孩子从吕飘香的手里接过去,抱到外间给自家夫君看。

阮子旭抱到怀中乐得嘴都合不上,悠着,哄着,好长时间不愿松手。

忙了这么长时间,大伙都又累又饿,下人接到命令在正房的大厅摆下了宴席。

孩子交由阮夫人和阮玉看着,阮子旭带着一众人去吃饭。

席间,把吕飘香请来的御医和稳婆请到上座,拿出重金感谢,两人在吕飘香的默许下才敢接受了。

众人互相劝酒,不多时都有了些醉意。

散了席,给两位御医和稳婆都安排了住处,让小厮引领着去安歇。

云家兄弟和吕飘香正待行礼告退,府里的杨管家来报二房的魏容闹得不像话,死活要见夫人,又上吊又撞墙的,看守家丁担心出了事不好交代,来禀报老爷怎么处置。

阮子旭一夜没得睡觉,眼睛都困睁不开,烦道:“他想上吊你就递绳子,想撞墙若是力气不够你就推他撞去,多大点的事也来烦我。哎呀,坏了……”他这想起轩辕敏之,一拍脑门,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急忙询问杨管家:“被阮菊虐待的那个下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爷说得是三小姐新收的通房,那人伤得不轻,被家丁抬,小的们没敢来请示老爷,就耽搁了。左右不过是个下人,待会小的去街上找个郎中随便瞧瞧算了,医得好是他命大,医不好拉去城外找个坑埋了。”

杨管家说得没错,灾荒年月死得人多了,南部逃难来的百姓看不起病吃不起饭的不知凡几,渝州城每天都能看见衣不蔽体的人抬着枯瘦尸体往城外去。

阮子旭觉得烦闷地要死,事情要像杨管家说得那样轻松就好办了,他也不用担惊受怕。妻儿老小,刚生下来的金孙,一大家子的命弄不好都要玩完。

云世一理解他的担心:“舅父不必心焦,只要我们把轩辕敏之安顿好了,至少结果不会很糟糕。再说现在兵荒马乱的朝廷有多少大事要做,轩辕敏之是皇子不假,但从小过继给了南岭国,皇上哪还记得他长得什么样子,感情早生疏了。”

再说轩辕敏之又不是皇帝的亲儿子,当今皇帝不能生育,膝下诸子皆是侧夫骨血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云世一说得有些道理,但阮子旭情绪并没有好转多少。

吕飘香一双朗若星辰的眸子微微眨动,露出怡然自得的神采,洒然笑道:“轩辕敏之这件事交给我办了,老爷不用担心,一个落难的小国王子能有多大的能耐,我负责去摆平。”

“你?”阮子旭想道朝廷的御医都对可以他俯首听命,虽然不信,但不由得意动。

吕飘香去打了个哈吹,道:“先回去睡个好觉,轩辕敏之明天再说,活该那小子倒霉,卖身为奴,还当通房,我听着怎么这么乐,让他在下人房老实地呆着两日吧。”

吕飘香说完向阮子旭躬个身,转身回自己的枕霞阁了。他从昨晚骑快马赶了一夜的路,从京城打个来回,到现在还没得歇息,早就疲惫难忍。

阮子旭愣愣地望着吕飘香离去的背影:“他到底是有多大的势力,连皇子也不放在眼里,还能请动朝廷的御医?”

云世一也觉得奇怪:“我听说他是澜州妓子,人称澜州四大公子之一,但给人的感觉根本不像。”

“妓子?”阮子旭摇头:“绝不可能,他是出身大户人家,父母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能是妓子,一定有隐情。”

“轩辕敏之怎么办?”云世一问,难道真像吕飘香说得那样先丢在下人房发霉。

阮子旭想了想,对杨管家交代:“吕公子住的枕霞阁的旁边的一个小楼叫做卧雪轩不是还闲着,叫人收拾收拾,烧暖和了,请他住进去,再去城中最好的医馆请个大夫来给他诊治。”

府里有个御医不假,他可不敢让他们通上气,万一被皇族知道就麻烦了,得趁早把御医打发走才是。

………………

云世一回到芙蓉园,看见妻子还在睡,他一夜没得休息,也累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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