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她愤怒的将手中的书拍在桌上,伸手指着那可恶的三字经三个字,“夜溟,你别告诉我,你要教我的武功全在这上面,这明明是三岁小孩子都会看的书!”
“是啊,三岁小孩子都会看的,若你不会,岂不是连小孩子都不如。”听到她终于肯叫自己的名字了,夜溟心情好极了,他一派悠闲的半靠在软榻上,眉眼中带着无法自控的喜悦,只是他与盛怒的钱无双都没有发现。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钱无双发现,自己的脾气自从见到某人后,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常常会被他激得震怒非常,却又因为他的强势而无可奈何,当真是无语极了。
“要学武,先做人。”夜溟淡淡的扫了一眼被她拍在手中的三字经,其实这书可看可不看,但是他就是不爽夜华竟然那样理所当然的拦在她面前,现如今不能整治夜华,就只能拿她出出气了。
“不就是三字经么?是不是我从头到尾背出来,你就会教我武功!”见他一副慵懒的模样,根本就是在偷懒,钱无双觉得不拿出点真本事来,他是会一直这样小看自己的。
“好。”夜溟闻言,却并不奇怪,以钱无双的资质只是背个三字经太小材大用了,不过,他还有后招没用。
听到他赞成,钱无双暂时压下心中怒火,便开始背诵起三字经来,以她的聪明才智,这样的小事当真是难不倒她,“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待钱无双刚刚背完,夜溟随手又丢过来一本书,她仔细一看,继续忍下怒火,自动自发的背诵起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jiao)。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一本道德经背完,天色已经不早,夜溟看了看天色,满意的点点头道,“回去后默写一遍,明日过来交给我。”
“师父,徒儿不是来学这些私塾中可以学到的东西的,三字经也好,道德经也罢,请问师父,对于徒儿学武有何助益?!”钱无双背完道德经,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但是仍旧耐着性子问道。
这个夜溟,该不会是故意这样欺负自己吧,当真以为她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千金大小姐么?
“听闻,钱家大小姐纨绔不化,不学无术,若是当真如此,我又怎么样教你尊师重道呢?”夜溟见她被气成这个样子,仍旧选择唤自己师父来气自己,便冷冷地看向她道。
他现如今是真的很想听到她唤他的名字,哪怕是气极败坏,他也可以接受,就是不喜欢听她唤他师父,师父这二字对于他来说太过刺耳了。
“那现如今师父确定了徒儿究竟是不是真的纨绔不化,不学无术了呢?”钱无双闻言,强撑着笑,咬牙瞪着他道。
“嗯,”他则微微蹙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良久才道,“还不确定,谁知道钱家大小姐是不是只会这些皮毛而已。”
皮毛?!她没听错吧,三字经会背不算什么,道德经难道也算皮毛,就她的所见所闻,也没听哪家千金大小姐可以将道德经背下来的。
钱无双这次是真的被气极了,张口不管不顾的低吼道,“夜溟,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你回去默写一遍道德经,明日便教你学武。”夜溟满意的听到了自己所想听到的,唇角弯起,竟顺势躺下,以书盖脸,光明正大的在软榻上睡起觉来。
这下子钱无双彻底无语了,这个可恶的家伙,若是这次再骗她,她当真会另改他人名下,让他气死!
哼!不满的瞪了他一眼,钱无双转身便推开房门,很快就照着原路离开了夜府。
待她离开后,原本躺在软榻上以书盖脸的夜溟将书拿下来,若仔细看,他此时唇角的笑已经绽放开来,使得他那如谪仙一般俊美的模样更加的美不胜收,只可惜某人气极,走得太快,没有看到,不然又要沉醉其中了。
她前脚刚消失在他的眼前,他便突然起身,身子轻盈得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瞬间消失在房间里,而随着他的飞身而出,那原本敞开的书房门也自动关起,他如风一般紧随钱无双身后不远处,时不时停在高高的大树上,静静地看着她在下面走过,待她走得稍远些,再飞身追过去,就这样一路相伴,直到陪她回到钱府。
看着她平安的进入钱府的大门,夜溟这才淡笑着转身,却在还未离开之时,长眉不悦的一挑,冷声问道,“什么人?!”
“我倒不知道,夜王竟然还有跟踪良家女子的嗜好,看来当真是失敬了!”一身玄衣的慕承风面无表情的出现在夜溟的面前,他身姿挺拔,如瀑的墨发自然倾泄而下,如今与夜溟一样停在树的顶端,让人看上去如同暗夜的鬼魅一般,他的轻功不错,但与夜溟相比稍逊一筹,因为他脚下的树枝微微有些弯了。
夜溟看清来人后,下意识的便低下头去看向钱府的周围,果然在不远处便看到了当今的太子殿下墨凌风,以及那气呼呼,想要冲上来却被墨凌风拦住的楚云,看楚云的样子似乎十分不甘。
“军师有何贵干?”淡淡的看了一眼慕承风,上一次此人与云之交过手,不知武功如何,却是知其心机深沉,绝对是个可以与云之能够称得上是对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