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斥道:“你这孽障,如今你大哥生死不明,你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吼?还不快把你大哥找回来?”
傅誉已经怒得眉毛都纠成了一团,三两步逼了上去,“我娘子究竟哪里碍了你们的眼?为什么要一再针对她?你们为什么要趁我找大哥的时候把她赶走,你们赔我娘子!”
已经哭了好半天的萧姨娘肚子里的火莫名被提了起来,她忽然记起九雅临走前说的报应,那杀千刀的,居然是个乌鸦嘴,她才出门,这报应就来了。不对,这不是报应,是失误,是人祸,难道是那宋九雅着人使了手脚,将清言暗害了?
她此时无处杀血,就一股脑把错处堆到了九雅身上,听到傅誉过来质问,她当即就怒了,拍桌而起道:“傅誉,你还有没有良心!你大哥对你向来不薄,你一回来不向我们禀告他的情况,竟只追问着你那个扫把星的淫妇,你的心是铁做的么?”
她双目圆瞪,身板挺直,仍是颇有气势。傅誉已忍她多年,如果不是因为身上毒未解,她平日也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在她一再欺负九雅的时候,他早就想把一拳打翻。
他咬着牙,紧握双拳,强忍怒意一字字道:“扫把星的淫妇?我娘子哪里是扫把星,哪里是淫妇?今日你不给我说清楚,少不得我今天也要开开杀戒!”
他像要择人而噬一般,萧姨娘怒不可遏,她一巴掌就朝他脸上挥去,傅誉岂会让她打中,横臂一挡,随手一挥,萧姨娘就受不住力的坐在了椅子中。萧姨娘顿时掩面大哭,“候爷,您也看到了,妾身养了这么些年待他像亲生儿子一样的人,他居然为了一个淫妇向妾身动手,反正清言也不见了,妾身也跟着一起去了才好……”
她左一个淫妇,右一个淫妇,听得傅誉又要去揍人,被寒子鸦抱住。他瞪着眼亦大骂道:“你才是淫妇,你们全家都是淫妇,你是淫妇生的,所以也是个大淫妇……”
萧氏听他如此出言无状,更是坐在椅子里大哭。而屋子里的人,却被傅誉如此不逊的叫骂声惹得低头闷声暗笑不已。
而在萧氏挥巴掌的时候,就已看见安平候被人推了进来,明知傅誉在气头上,肯定手脚不会轻,这样的结果也正落入她的算计中。
傅誉骂完,回过头,但见安平候一脸沉色,他低斥萧氏,“清言现在都还没找回来,你在这里哭什么?”
萧姨娘抬起头,收住哭声,“候爷,誉儿一回来就质问于妾身,妾身也通知于您了,那个宋九雅胆大包天,以庶代嫡,今儿又抓到她与给你治腿疾的那个神医暗通款曲,不守妇德,妾身难道不该为候府清理门户么?我看那宋九雅还神通得很,说不得清言出事就是她主使,早知道这样,妾身恨不得撕了她的肉才好,怎会只想把她清理出去?”
傅誉一听萧氏曾把赶走九雅的事通知过候爷,而候爷又任承她那样干了,心里的悲愤忽然一涌而上,盯着安平候,“爹,你也要把九雅赶出去?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不好也就罢了,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对她?”
安平候没有出声,他身后的刘百年不忍候爷被他如此指责,便道:“三少,候爷这都是为了你好。既然你如此不舍三少奶奶,你现在还不去找她?”如今朝中局势难测,傅誉又身体有恙,当该借此机会,悄然带着宋九雅离开回鲁西。他在这里指责候爷,又可知道候爷是在为他做打算?
傅誉颓然笑了,现在去找她?他昨晚那样对她,今日又这般被人赶走,被冠上的罪名还不少,他找她,她就会跟他回来了么?虽然她平日也爱伸出利爪抓自己几下,好像只要哄哄就好。而实际上,他了解她是个极其倔强的人,这一出去,怕是再哄也不会跟他回来。
“还找她作甚?不说她胆大以庶代嫡,只她与别的男人私通一中,又有什么脸面再回来?”老夫人缓过气来,大声反对。
傅誉只觉可笑,指着老夫人怒极反笑道:“她与男人私通?是说与那位华春堂的神医傅九私通吗?那个不算,因为是我允许的,我允许她与傅九私通,你们管得着?”
他这句话简直是惊世骇俗,如惊天巨浪拍打着人们脆弱的心灵,闻采荷第一个就觉得不可思议,失声道:“三弟,你是不是疯了?为了想为她辩护,居然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不怕天下人耻笑么?”
安平候并不知九雅扯上神医的事,亦微眯了眼道:“誉儿,九雅真与那神医有来往?”
“候爷还问他作甚,这可都是宋九雅自己亲口承认的,而且神医还把他的两个跟班都送给了她,给她撑腰,当时还打伤了我们两个护院,这都是大家亲眼目睹,候爷怎的还有疑问?”萧姨娘厉声道。
安平候脸色一变,他没料到宋九雅是这样的一个人,早知道她生外心,他也不会把那些房契给了她,难道她也是一个贪图傅誉财产的浅薄女子?
此时寒子鸦忽然插言道:“少爷,你再在这里与他们争论又有什么好处?别担心了,就怕少奶奶一时想不通寻了短见,还是赶紧去找找吧。”
傅誉还没说话,老夫人就喝道:“那么个不守妇德的,死了最好,何况他们宋府送个假的来,根本就是诈婚,已是触犯了大夏律例,我们不找她的麻烦,想必官府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