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有些汗颜地拦住她继续搜查的动作,倒也不见生怒,“姑娘,这药铺里虽然无药可卖,但是还有我这么个大夫,不卖药,看诊难道不行?”
九雅看秀彩也问得差不多了,才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请问掌柜贵姓?”
老者看她容光动人,衣着气韵也不似个小门户的,便恭敬道:“免贵姓季,不知姑娘是……”
“这是我们家少奶奶,宋府八姑娘。季掌柜,这店面想必是宋家的产业的吧?”秀彩笑问。
季掌柜面色一紧,“正是。”他又看了看九雅,“日前听说这间店面已经给了八姑娘,八姑娘是来察看情况的么?”
九雅不置可否,“也是也不是。只是听说此间药铺的生意很差,差到要盘出去的地步,真的是难以为继了吗?”
季掌柜一脸黯然,“正是如此,第一是地段较偏,再者太太嫌这药铺利润低,前两年投入就少了,每月还要到这里支银子,渐渐就断了货。二少爷一直要将这间店面盘出去,都是老朽一再阻拦,此后他们也不再管这里,于是不说我的月薪,连进货的钱也不给了,老朽只好自给自足,完全靠看诊出诊赚两个糊口的钱。”
“既然不能盈利了,季掌柜为何要死守这间店面?到别家去,您老日子肯定要好过得多。”九雅好奇问道。
季掌柜叹了一口气,“姑娘或许是不知道,这家药铺本是老朽祖上传下来的。当初宋老太爷来京城盘下这家药铺的时候,正是老朽家境遭难的时候。那时候老朽除了一个未成年的儿子,便一无所有,只好留下来,帮老太爷守这间铺子。后来儿子成了家,老朽依然舍不下这间铺子,就当是死前再帮祖宗看一下店面,一直不管得失,没有离开。难道……姑娘来,是为了将店面盘出去?”他问得声音都有一些颤抖。
原来如此。九雅顿时对这位老者油然生出一股敬意来,便凝重道:“季掌柜既然如此珍视这间店面,我自然不会把它盘出去。只是这样的生意,实在难以养活人,所以决定先把这店面里所需的药材补齐,然后我这里还有一些功效较好的新药,得想个好法子把它们都推出去,先打出名头来,相信就算地段偏,也能将这间药铺整活。”
季掌柜一脸不敢置信,“姑娘要补药?还要放新药?真的么?”
秀彩扑噗笑出声,“自然是真的了,少奶奶已经说了,季掌柜先要把所缺的药材列个清单,再估个价,若能赶在年前进货也不错。万一不行,年后也可以,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季掌柜大喜,一揖到底道:“多谢姑娘又来救这间铺子,老朽……老朽……”
老人家竟然喜极而泣,语不成句。九雅扶起他来,“季掌柜不必这样,只要您不嫌弃,以后这间铺子还是需要您来尽心尽力打理,我们齐心协力,一定可以把药铺的生意提起来。”
季掌柜连连点头,九雅也不拖延时间,又交待道:“不过,有件事我必须给你们两人都说清楚,这间铺子不管以后怎么样,你们两人千万别说是我开的。秀彩,明天你就到我父亲那边把房契的户名给转了,给父亲就说我已经将铺子盘了出去,叫他到官府去办个手续,断了以后母亲再打这间药铺主意的后路。同时以后若有人问季掌柜这家铺子是谁的,您老就说是个叫傅九公子的,人不在京城,随便把人给打发了,听清楚没有?”
季掌柜一脸不解,但也没深问,只要这家铺子能起死回生,他何必管傅九公子宋八小姐?
九雅见他们都应承了下来,才放心的开始说出她对这间店铺如何重新启动的思路。
第一件事,就是把所需的药材补齐;第二,推出新药。所以,首先就必须再聘请一个机灵点的伙计,让那个伙计勤快灵活点,先到外面找一些人来,每天都让那些人在此排队买药,最多卖给十个人的新药就不卖了,而且定价不高不低,这样就可以造成一个供不应求的假像,人们往往越买不到的,越认为是好东西,这便叫饥饿营销法。
同时她已制好的药,有治妇科病、男科病、风湿病、冠心病、痨病、心脏病、高血压等各个方面病症的,有药丸,有水药,有药粉等,本来效用就不错,经过这么一弄,一些人为的宣传方式,相信很快就能将知名度打开。另一方面季掌柜看诊多年,想必医术也不是很差,有他坐镇,相辅相成,这药铺活起来是指日可待。
季掌柜听到她这样的销药手法先是很感新奇,但是她拿出的那些药,他却不敢恭维置信。毕竟九雅看上去才十三四岁,什么新药奇药,难道还能强过他看诊开出的方子?但也只能将信将疑闷在心里,毕竟人家出钱的有话语权,他跟着附从就行了。
幸好他平日没事时就把铺子所缺少的药材都记了下来,也不用他再做整理,清单和价格就已经摆到了九雅面前,最低统共都要两千两银子,再加上请人的费用,不能低于两千二百两。九雅一下子就肉疼了起来,上次手里一起就三千五百两,金媛借了一千两,她手里就剩两千五百两了,这一下子拿出两千二百两,只剩三百两了,这年怎么过?若是打赏的时候太小气,怕是会有候府的有心人要翻她嫁妆的老底,那可是她不能拿出来说的短板。
秀彩似乎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便笑道:“少奶奶,如今您是守在那么大个金窝都还为钱愁,真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