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琴已经几晚没有睡好了,娘娘这几日病情忽然有些加重,尤其是今儿个传来家中消息,娘娘的哥哥休妻的事情,娘娘气的直接晕了过去。她跑到太医院求韩医正前来诊脉,可是衣正只给帝后诊脉,没有皇上的旨意韩医正哪敢随意前来,只派了一个太医前来。
如今衍庆宫早就没有了当初的威风,那太医来诊了脉,开了方子就走了,话都没有多说一句。
冰琴派了衍庆宫的小宫女去抓药,等了好久才回来,不用问也知道定是被御药监的那起子奴才为难了。都是拜高踩低的混蛋,冰琴心里暗骂一声,在惠妃面前却一个字也不敢提起来,只捡着好的话说了两句。
惠妃消瘦的厉害,浑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了骨头撑着一副人皮。就着冰琴的手喝了一盅水,气喘得厉害,忽然垂着床痛哭道:“我的好哥哥,居然做出这种混账事情来,你让皇上如何会看得起冷家?为了前程连结发妻子都不要了……皇上只怕厌恶极了冷家……”
“娘娘别生气,您保重身子啊。如今冷家还要指望着您呢,您要是倒了,更没个指望了。”冰琴忙替惠妃拍着后背劝慰道,眼眶里都有了泪花。
惠妃双手抓着身下的锦褥,“冰琴,你替我去做一件事情,我不能看着冷家就这样倒下去。冷家在皇上未登基之前就一直鼎力相助,可是皇上登基后,对于冷家并没有重用,爹爹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挪动一步,哥哥一直外放不能入京为官,我都明白,也都晓得。皇上怕外戚权重,可是到底是为他出过力的家族啊。”
冰琴听着脸都白了,只盼着娘娘别说了,连忙劝道:“娘娘,要不再歇会吧,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天冷着呢。”
“冰琴,连你也这样开始敷衍本宫了吗?”惠妃厉声斥责道,一张枯槁的容颜上满是厉色。
“奴婢不敢,请娘娘恕罪。”冰琴忙跪了下去,伏在地上请罪。今非昔比,如今谁还把衍庆宫放在眼里,便是明嫔她们也比娘娘的日子过好过啊。
“好,你然你是忠心于本宫的,就替本宫去做件事情。”惠妃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出。她这么辛苦的熬着,不肯就这样咽了这口气,是因为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呢。
夏吟月,希望你没有骗本宫,不然到了地府,我也不会轻饶你!
除夕之夜是万民同庆合家守岁的欢庆日子,容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容锐被无罪释放,二夫人的神色比起前几天自然是好的不得了,总起事情来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见人面上都带着笑容,冰清几次遇到她,都被她的热情吓到。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可是二夫人这样太高调了点。
冰清不愿意与其争锋,每次都会躲着走,就算是不得不见面的时候,也尽量的表现的轻松愉悦与世无争些。可是随着容凉跟司徒征越走越近,世家频临年关各种宴会多不胜数,容凉去的场所,大多容锐容瑾都去不得,二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没了,见到冰清时颇有些风雨雨来的阴霾。
二夫人的脸像是一张晴雨表,很是生动地表现出了容家几兄弟的地位,让人一目了然。
然则,冰清却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随二夫人去了。反正二夫人除了会说一些酸言酸语,也并不感真的做什么。连人家说话的权利都给剥夺,当真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所以冰清觉得自己还是挺伟大的。
守岁的时候是一大家子都在正院一起过的,容家五兄弟冰清还是除了认亲的时候见过汇集一堂,这是第二回人这么齐全了。几个孩子也在正院里,因此格外的热闹。
二夫人生了一个女儿珍姐儿,一个儿子承哥儿,还有二爷的慧姨娘生的平哥儿,三夫人领着的是心姨娘生的佑哥儿,四夫人带着的是儿子晋哥儿,五夫人领着的是潜哥儿。
这么多孩子,只有三夫人没有自己的嫡生子女,因此在这么多人面前看着这满屋的孩子,脸色一片阴郁,看着佑哥儿的神色就有点渗渗的,让人瞧着发慌。佑哥儿好像是特别害怕三夫人,一直不敢在三夫人跟前呆着,都是在她的奶娘怀里缩着,甚至都不敢下地来跟其他的孩子一起玩。
冰清是刚嫁给容凉不久,因此子嗣上不并觉得自己有什么难为情的,再加上容凉的身子本就虚弱,大家也都明白这子嗣缘上也有些艰难。正是因为这样,二夫人看着冰清的时候,神色里满是得意,没有子嗣的大房,就算是如今容凉现在风光无限,想要接管家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年夜饭吃下来,满屋子里都是笑声,二夫人因为容锐的事情,在容夫人那里落了些不好的印象,如今容锐完好无损的放出来了,不仅神清气爽,一晚上都在特意的哄着容夫人开心,伏低做小的样子看的三夫人不住的撇嘴。
四夫人跟五夫人都没有庶子庶女烦心,好像这两对夫妻的感情都不错,二夫人虽然事事得意,二爷对她也好,但是终究是房里还有个得宠的慧姨娘,慧姨娘还生了一个儿子。听说容锐被抓的这些日子,慧姨娘天天都跪小佛堂念经捡佛米替二爷祈福,人都瘦了一大圈。容锐出来后对慧姨娘好像是也越发的好了。
冰清这些事情上最近得到的消息不少,并不是她刻意去打听的,而是容凉出山开始掌权,这府里的奴才们都开始对东苑示好,有些消息都不用去打听,就有人刻意送上门来,因此冰清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