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桥桥端着碗,筷子不断的夹起面条喂进嘴里,可眼睛还时不时的打量着窗边看书的家伙。连翘是中药之中,调理女子体寒的药材,他在饭里面撒连翘粉做什么?莫非,自个儿体寒,这个家伙是在关心她?也是因为这点怀疑,才让她不再和他争论,再加上他那执拗劲儿,如果她还不吃,只怕这个家伙真敢喂,她也不可能真的要他喂饭吃才是。
罗烈靠在窗前看书,对她的打量没有任何反应,直到冯桥桥满怀心思的吃完了面,罗烈终于平平的开口:“饭里有几种药材。”
“啊?”
冯桥桥愣住,她不是神农没尝过百草,自然不知道各种药材的味道,就算专门闻过一些,也想挑三拣四的学,而且面条之中调料味不轻,她能尝的出来才见鬼。
罗烈显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去洗碗。”
冯桥桥皱眉,转身出了屋子。
厨房内
“冯姑娘,您来了——咳咳!”熊震笨拙的烧着火,脸上抹了好几块锅灰,正在自食其力。
冯桥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这家伙,肯定是哪得罪那个饿死鬼了,要不我来了几次你都被整的很惨。”
熊震欲哭无泪,就是因为您在所以我才被整的惨啊!
“你不会做饭吧?看在你那天帮我传话的份上,我帮你吧,要不晚上厨房该被你烧掉了,我也要遭殃。”
“别……冯姑娘您收拾好了赶紧过去吧,别在这耽误时间了,老大的脾气……呃,不太好!”尤其是不要和我在一起耽误时间啊!
冯桥桥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两眼,“那家伙,脾气何止不好,简直令人发指,算了,你说的对,你自个儿慢慢研究吧。”
说着,出了厨房进了屋。
“说吧,你今儿个到底是干嘛?”这家伙绝对不会无病呻吟,只怕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整她。
“吃饱了,就去切药材。”
“切?”
“药柜第二层,切成片。”
冯桥桥顺了顺头发,好笑的问:“为什么,我一不是你的丫鬟,二不是你的仆人,三不是你的药童,干嘛切药材?”
“针灸。”
冯桥桥一怔,纤细的柳眉皱的更厉害了,狠狠瞪了罗烈一眼之后,搬着凳子爬上了药柜。
“不想做可以不做,我不喜欢勉强人。”
冯桥桥嘴角抽了抽,不喜欢勉强人?那当然,这家伙只会让人避无可避,无处再避,然后不得不按他说的做!
冯桥桥懒得理他,将药材取了出来之后,表情彻底扭曲。
“你在耍我?这是药材吗?”
罗烈的回答是,手中书本嗖一声飞回了书柜,然后翻身躺上软榻,闭着眼睛享受阳光午睡。
冯桥桥无语的抬头望房顶,然后看着手中的药材——
一堆马铃薯,暗自考虑该从何处下刀。
这么一大堆,全部切成片,要了她的小命了!
但是,谁叫她有求于人?马铃薯虽然在某种意义也是中药的一种,但在她眼里这东西一直是吃的……
翻了翻眼皮,冯桥桥挽起袖子,从药柜之中拿出小刀和药板,挑了一颗体积较大的马铃薯,开始切片。
狼狈到了极点的熊震端着一大碗不知道该叫做饭还是猪食的东西,走进了屋中,正好看到那冯桥桥吃力的切着马铃薯。
他瞥了一眼似乎入睡的老大,艰难的吞咽口中“食物。”
刀子不太利索,冯桥桥只切了两下,手腕便有些发酸,她放开小刀,甩了甩手腕,又继续切,马铃薯颗粒滚来滚去,她又要切的薄又要不伤到手,动作慢慢吃力了起来。
切完一粒,她拿起另一粒切片,心中悄悄问候了罗烈的祖宗十八代。
熊震吃完饭再次回到竹屋,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少女虽然满脸懊恼的瞪着马铃薯瞪着老大,但紧抿的嘴角和微微皱起的弯眉,却透露出坚定不移的韧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熊震挑了挑粗眉,眼见她手下马铃薯咕噜噜划了出去,小刀差点砍到手,瞥了一眼睡觉的罗烈。
冯桥桥深吸一口气,揉了揉手腕,将那只滚出去的马铃薯捡了回来,皱着眉头小心动作。
熊震上前,摆出了一个口型,“我来帮你切。”
冯桥桥也看了一眼罗烈背影,摇头,“你还是别了,免得这家伙又整你,再想出什么别的法子来整我。”
熊震也不坚持,点了点头,打了个很大的哈欠,砰的一声倒向另外一张软榻,不一会儿便沉沉入睡。
他们都睡下了,冯桥桥也不由受了些影响,打了个哈欠,继续切片。
当最后一刻马铃薯切好收工的时候,罗烈也正好翻身站起,精明的样子不像是大梦初醒,眼神依旧犀利,表情依旧冷酷。
他两步走到药柜前的小案上,捏起一块查看,道:“还不错。”
冯桥桥已经无力翻白眼,捏住自己手腕。
这时,罗烈又说话了,“你用哪只手切的。”
“废话,我又不是左撇子。”
罗烈转身出门,道:“再用左手把片切成丝。”
“你……”现在,冯桥桥真的觉得这个家伙是故意整人了,哪里有人这么折腾的,马铃薯切成了丝到底又能做些什么?
“我不想听到质疑的话,不想切直接走就是,门不会锁。”罗烈说完这句话,从小隔间里拎出小花,动作悠闲的出了门,就这溜猪去了,徒留一道挺拔慵懒的背影给她。
冯桥桥瞪着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