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胖了?”他突然问。
阿雅低头看自己,感到无比愤怒!
心说这三个月好吃好喝大补小补地伺候着他,她当然也跟着吃咯,她胖了是因为谁?他居然这么没礼貌地说她!
女人最在意的问题让她闪神,等她抬眸,却发现他的眼睛根本不盯别处,已经变暗。
针织线衫有些旧了,变形的领口很大。
阿雅甩出手里的抹布就往那张精致邪冷的老脸上扔!
她走地急,那裙摆掀动的背影,却落入他眼底,再也没有出来。
他吞咽一口,很想抽根烟。
当然,这项权利一早就被剥夺,她现在可一点儿也不怕他。
……**……
晚上,大的小的回家来,纷纷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怎么对。
张梓铭是习以为常了,这仨月,那两人冷战过好几次,大抵都是为了席城身体那点破事儿,拒绝检查,吃药不配合,还老想偷偷抽根烟,每次被何阿雅抓包。
说来说去,苦的都是那个傻女人。
要搁他,你席城这么屌,早就打上两架了。
因此,这场冷战,张梓铭是懒得管的。
席嘉舒都快熬成小老头了。
他比较操心,加上最近学校有国际心算大赛,他这一心几用,夹在中间,梓铭哥不帮忙,嘉宝愣不隆冬,他脑仁儿都快烈了。
事实向席城深深地证明了,女人,你撩她哪方面的刺都可以。
千万别说体重!
悔之晚矣。
太太不理她,两周有余。
但他是不可能道歉。
就像阿雅丰腴了的体型,能在他眼里把他撩成什么样,他逼紧嘴巴,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那么,结果也不会好。
阿雅摆明了要和他对干到底,但她也开始下意识节制食物,她心里当然在意啊。
称过体重,也才九十二斤。
她开始不相信镜子里照出来的曲线正常的自己,她又怀疑那男人是不是更喜欢从前清瘦羸弱的她?
心说他什么口味,丰腴了一些不好么?至少代表她很健康啊。
又觉得他还真是脸大,自己什么样啊,三个月坐在轮椅上,她鼓励他站起来走走,本身双腿没有任何功能障碍的,但他不肯,他嫌麻烦,他懒,到哪儿都要她推着!
还挑剔她?
这场冷战持续到农历新年。
简轩仪和孙清梦来了,都没能缓和。
不过稍微分去了阿雅的心思。
因为清梦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妮子,短短两年的婚姻,居然离了,和詹姆斯的婚姻,结束了。
阿雅简直懵了,记忆中詹姆斯是为有着碧蓝色眼睛的温柔绅士啊,那样的脾气都不能白首偕老?
清梦苦笑着摇摇头:“结婚和恋爱不一样,说的没错,坟墓里苦闷,会衍生出大大小小的矛盾,当这些矛盾一堆积,没办法解决时,就是两个人走到尽头时。”
“可是你和詹姆斯究竟有什么矛盾?经济吗?不存在啊,性格吗?他那样好相与,清梦,我不懂。”
“我和詹姆斯,与你和席老大,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夫妻类型。你和席老大是老夫少妻,何况你们经历风雨,患难至此,早已融入骨血,生活中你和他闹别扭,但你们都知道,那只是斗气,从来不会担心因此伤了感情对不对?”
这,阿雅倒没细想。
好不容易把人盼了回来,好不容易把他养好了,怎么会想分开两个字。
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清梦看着她,“是吧?你和席老大除非入土,定是至死不分离了。可我和詹姆斯,怎么说呢,兴许就是他脾气太好,很多矛盾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说不开的。婚后我和他同眠共枕的时间不超过一个月,他的事业在西欧,而我忙着世界循环演出,一见面能做的事……你知道的。”
阿雅微微脸热,却还是说:“但也有远距离恩爱到老的夫妻啊。”
“恩,起先我是那么期盼的,但两年来,我和他越来越少说话,彼此都感到愈发累倦,既然累了,何必再撑?”
或许,清梦仍是不够爱詹姆斯吧,詹姆斯亦是如此,否则双方都不做挽留?
“我和他离婚时,还吃过散伙饭,现在,我和他是朋友。”
“都不难过?”
“还行。”
不过,阿雅觉得清梦还是难过的,她憔悴了一些,看得出来。
这件事让阿雅唏嘘,她很想和那人分享分享自己的心情,不过看见那副冷漠深沉的脸,阿雅一肚子又憋回去了。
儿女情长,对他说做什么,他也不感兴趣!整天盯着书房的装修,和尼古拉斯用俄语叽叽咕咕什么,语速太快,阿雅听不懂,好不容易听懂了,他们又不说了,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简轩仪这趟来,是利用职权方便,给席城弄个全新的身份的。
可不就是嘛,他老人家现在是正正经经的偷渡黑户,还成天在她面前拽得要死。
晚餐过后,他,尼古拉斯,简轩仪在客厅详谈。
阿雅和清梦说了会儿话,逮着顽劣不休的女儿上楼,压着在浴缸里洗干净泥巴糊満的脸,捞出来,裹上浴巾,吹干一头卷巴巴的小毛儿。
“席嘉宝,你能不能为妈妈省点心?别墅后面的泥巴有什么好玩的?妈妈知道你离开了小伙伴们,心里不高兴,可你不能这样抗议,妈妈照顾你那个不越活越回去爸爸都很累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