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狰狞的脸,蛮坤生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心怯,双腿不禁向后退了几步,手中的兽骨横在胸前,面色慌张,小心谨慎的提防着从空中落下的拓跋苦。
此时的拓跋苦早已神志不清,没有与杀剑搭配的心经,一颗凡心已经坠入杀道,大脑中只有一股毁灭的风暴,可是在触地的一瞬间他却直接软软趴倒在擂台上,挣扎着想要站起。
“嘿嘿……原来是一只病猫。”蛮坤狞笑着冲向前方,双手牢牢握住的兽骨晃出道道的白芒,像一只下山的猛兽,杀向拓跋苦!
“当!”
雪白的兽骨砸中拓跋苦的右臂,竟意想不到发出金属的颤音。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汨汨,染红了地面。在他右胳膊上,一层枯枝般的烂皮掉落下来,夹着一滩黏稠的黄脓,裸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一股恶臭很快弥漫开来。
忍着这些难闻的味道,蛮坤再一次重重一棒扫在拓跋苦的腰间。
“啊......”
迷失在杀道中的拓跋苦惨叫了一声,口吐鲜血,向后滑行了数十米才停下,斑驳的血迹一路都是。远处,看着没有动弹的蛮拓,蛮坤呼出了一口浑浊的气息,然后继续抓着兽骨朝着他走来。
“咳......咳......”一张带血的脸从碎石堆中露出,伴着剧烈的咳嗽声。
一道仿佛从地狱中走出的浴血修罗的身影,冷峻嗜血,裸露的肌肤没有一块好皮,背部和右臂更是不忍直视,整条右胳膊已经可以依稀看到墨绿色的骨骼,而且毫无支撑着悬挂在那里。人潮中的人们都不敢正眼再看一下,尤其是那些小孩和女人,骨头缝中都冒着冷气,不敢凝视片刻。
这一次,拓跋苦终于勉强站起,木立在擂台,目光之中依旧泛着红芒,不过瞳孔中的猩红却正在悄悄消散,理智恢复了些许,左手握着正在滴血的斩尘之剑,盯着越来越近的蛮坤。
“当!”“当!”“当!”
金属的相撞声再次传来,擂台上的两个人一剑一棒,不过依旧是蛮坤力压着拓跋苦。一路火星带血花,从擂台的这边打到擂台的那边,又从擂台的那边达到这边,腥臭味随着激荡的空气激起四周无数妖兽的嘶吼。
“噗......”
一口粘稠的鲜血顿时从拓跋苦的嘴中喷洒,染红大地,连人带剑被打飞了数十米!大脑一阵缺氧,疲惫加上麻木的疼痛再次向着全身袭来,眼皮开始打闪,昏昏欲睡。他知道,再这般下去,失败是迟早的事。
看着远处越来越近,却又越来越模糊不清的身影,一道血色的记忆突兀出现在他的脑海,这丝记忆越来越清晰,就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牢牢被他抓在手中。
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拓跋苦再次艰难的站起,像一颗钉子般死死立在原地。残破的右手执剑平举当胸,目光始终不离眼中那道模糊的影子。
此刻在蛮坤眼里,蛮拓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头发是那么蓬乱,背后的伤口在空气中也已慢慢开始氧化,但就是那么立在那,却给人一种错觉,像是一位孤傲的剑者在滚滚红尘中,挥洒岁月的蹉跎,最后洗净铅华,繁华落尽,只留下回首一世的孤寂。
杀剑,那制造的杀戮之境,那些剑客的凌厉剑招,那一剑的无力与冰冷,此刻正不断在拓跋苦的脑海里闪过。
当年,在杀剑世界中最后出现的十位强者,一人一剑,一剑毁了他手里的宝剑,第二剑却直接让他魂归天地,毫无还手之力!*凡胎的剑者,却凌厉到如此境界!
而此时的他,正演绎那道让他消散世间的无尚一剑!
斩尘在他的手中不停摇摆,体会着挥出那一剑的奇妙,寻找着感觉,寻觅那道诡异之迹。很快,无数的剑影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幕光圈,如一轮红日,一道道煌煌光亮*得前进中的蛮坤连连后退。
呜呜,呼啸的剑鸣徘徊耳边,剑气横生,明灭万灵!
拓跋苦的全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一道道不受控制的的剑气竟首先开始撕裂他的身子,体内仅剩的鲜血又一次开始往外狂飙,瞬间把他淋成了一个血人。
渐渐的,拓跋苦挥剑的频率开始降低,看上去似乎很疲劳,双眼微微紧闭着,四肢仍在不停发颤,而枯萎的右手瞧上去却胀大了不少。
看着逐渐减弱的光影,蛮坤再次举步向前,一点一点*近木立着的蛮拓,准备施展最后一击。。
可是突然之间,蛮坤惊得向后连退数步!两道惊人的光束突然出现,迫人之际。
一双滴血的双眸静静的看着蛮坤,右手上的斩尘朝着前方就是一拉!
这片擂台上,四周顿时彩云飞舞,卷起万千残花,刚才被蛮征弄来的乌云瞬间从中分开,露出了大片的阳光!
残月如钩,一道白色的弧形光影从长剑中完美的演化射出,可鼓胀的右胳膊瞬间炸开,一声闷哼,夹着横飞的血肉,拓跋苦直接倒在了擂台上。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音,在所有生灵的惊异下,兽骨直接断裂两半,蛮坤一脸的难以置信。
又是噗嗤一声,一道血泉染红了半边天空,一只完整的右臂膀紧接其后,手里依然抓着那半截的兽骨。
蛮坤,眼神黯淡的栽倒在血泊中,溅起了一阵尘土,和着鲜血在这擂台上四散开来。
一个擂台,两具“尸体”,所有的人都被刚才的打斗所震撼,但凭着*就能施展出如此的剑法,当真是不可思议。
蛮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