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过去了,地牢里死般的沉寂,昏暗的灯圈,寒菱的意识渐渐处于‘混’钝状态,不知道饿,更不知道冷,全身都是麻木的。。
地牢里送来的发馊的霉饭,寒菱闻着都想吐,没有任何人来看她,在这个冷漠的王府,寒菱当然不期望会有人好心地来看她了,银若宸恐怕早已恨不得要把自己给吞了,更别期望着他的那点怜悯了,寒菱悲哀地想着,其实,她从没想过要伤害他的,只是时势如此,由不得她。
寒菱蜷缩着,怒力使自己清醒,很担心一觉睡过去就醒不来了,不,还有清心庵的娘,如果她死了,娘怎么办?
地牢狭窄的铁‘门’边,银若宸隔着铁‘门’远远地望着蜷缩成一团的那个瘦弱的身影,那个甚至在昨日还睡在自己怀中,给自己喂‘药’的‘女’人,今日就已经关押在狱了,银若宸忽然觉得人生如梦般不可思议。
除了香菱外,这个唯一使自己想要怜惜的‘女’人,一夜之间,竟亲手把她送到了地牢,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想象,他真的能看到她去死吗?
银若宸的心莫名地沉了下来。
一阵细碎地脚步声传来。
“太妃娘娘金安。”牢狱行礼请安的声音传了过来,银若宸来不及退让,扭头望去,杨太妃带着寒柳和一班心腹丫头走了过来,满脸寒霜,来势汹汹,银若宸地心咯噔一下,不觉收紧了。
“母妃,你贵体怎么到这里来了?”银若宸只得迎上去,汕汕笑道。
杨太妃瞧到银若宸在此,怔了下,很快脸上闪过一丝嘲笑,不由问道:“若宸,事到如今,你还在想着那个丑‘女’吗?”
银若宸脸上一红,不经意地笑道:“母妃,不是这样的,儿子再愚钝也不至于傻到这种地步,从来背叛我的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嗯。”杨太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你放心,自此后,全天下的‘女’人都随你挑,母妃保证给你找个满意的。”
银若宸的心收紧了,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自此后?难道她今日是来要她的命的,想到这儿,来不及细想,忙胡‘乱’答应一声,跟着杨太妃走下了地牢。
“践婢,娘娘来了,还不快请安磕头。”寒柳朝着蜷缩着的寒菱怒喝道。
寒菱一动不动地坐着,恍若没有听到般。
杨太妃冷笑一声,说道:“罢了,这种粗野丫头,莫要指望她有什么礼教了。”说完对着牢狱说道:“把‘门’打开。”
“是,娘娘。”牢狱恭敬地答应一声,走上来给打开了牢‘门’。
“践婢,你可知罪?”太妃娘娘朝着寒菱厉声问道。
寒菱一动不动,银若宸的心忽然提到了噪‘门’口,她这样是不是已经,想都不敢想,耳边想起了她喂‘药’时说过的温声细语:王爷,奴婢若有什么心事,那也是希望王爷永远幸福快乐!
猛然间,他的心有过一丝动摇,可她背叛自己的可恶场景又使得这丝动摇沉了下去。
“践婢,你屡屡做出有伤王府风化的事,如若今日不惩罚你,天理难容。”杨太妃不理会寒菱的无动于衷,冷笑着说道。
寒菱的意识猛地清醒,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很快就要终结了,她虚弱地抬起了头,冷冷地盯着太妃娘娘,平静地问道:“太妃娘娘,奴婢想问下,奴婢有得罪过你吗?奴婢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丫头,既不图名份,也不图在王府得到多少,不管怎么说,奴婢都没有妨碍到你,可为什么?你要处心积虑的对付我,甚至要置我于死地呢?”
“胡说,哀家什么时候处心积虑要来对付你?”杨太妃脸上闪过一阵慌‘乱’,忙怒喝道,心中却冷笑不已,要怪也只能怪你命太苦了,偏偏长有一双跟那个践人一样的眼睛,但凡她瞧到这双眼睛,都恨不得她去死,更何况她这身姿也像极了那个践人,不但错杀千个,也不愿放过一个可疑的。
“你屡屡违犯王府森规,败坏王府名声,哀家岂能饶你?”杨太妃面不动声‘色’地怒喝道,“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寒菱的嘴角浮起一丝浅浅的冷笑来。
银若宸瞧着她苍白的小脸,听着母妃这话,彻底明白,今日她亲自过来是要送小草上路的了,一时骇然,忙朝母妃说道:“母妃,小草虽然触犯了王府规矩,但于情于理来说罪不至死,这等事情以前王府也有过,大不了打一顿逐出王府就行了,母妃何苦要人‘性’命呢?”
“你到底还是放不下她,正因为如此,哀家今日必要取她‘性’命,她不得不死。”杨太妃听着银若宸的话,更为恼火,冷笑着说道。
银若宸的脸‘色’一下变黑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来人,把这瓶毒‘药’给她灌下。”杨太妃断喝一声,唯恐夜长梦多,她已等不及了。
“是。”身边二个身强力壮的嬷嬷接过毒‘药’走了上去。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银若宸看得心惊胆战,这种事情竟能让他在自己眼皮底下发生吗?此时那二个嬷嬷已经托起了寒菱虚弱雪白的脸,银若宸反应过来,一时心中大怒,正‘欲’出手。
“住手,放开她。”威严的颤音传来,大家听得一惊,回过头去,只见瑞姑姑在李嬤嬤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满脸厉‘色’。
银若宸顿时心中一喜,瑞姑姑此时过来,不用说那都是来救寒菱的了,这样也好,不用自己出面了。
杨太妃和银若宸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