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没事吧?”丽婶关切的问道,扭头冷冷的瞥了一眼那丫环,那丫环双脚一软,扑嗵一声就跪了下去,“奴婢不是有意的。”
杜雅汐朝丽婶摇摇头,双眼微眯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丫环,见她虽是嘴里求饶,可身形却是跪得笔直,眸底就掠过一道冷光。
这就是二房今天给她的‘开胃菜’吗?
眼角睃见众宗亲女眷纷纷朝自己看了过来,杜雅汐就不堪在意的朝那丫头摆摆手,道:“人都有不小心的时候,我也没有被烫到,你就起来吧。”
那丫环抬头惊讶看着她,又道:“可是您的裙摆都湿了,要不,让奴婢陪您去换衣吧?”
心中冷笑,杜雅汐却是一脸为难的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就对一旁的钱妈妈的吩咐,“燕子,你和丽娘陪着一起去,找她们要个手炉,替少夫人烘干裙摆。少夫人有孕在身,你们可都得仔细侍候着。”
钱妈妈面色一正,立刻福了福身子,应道:“老夫人请放心!燕子一定会照顾好少夫人。”
她着老夫人这么多年,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她自己是明白的。
不过是一些小伎俩,这还瞒不过她们的眼睛。
只是这里不是自己的府上,又有一群不安好心的人,她们是大意不得的。
由那丫环领着,丽婶和钱妈妈一左一右的护着杜雅汐抄过游廊,又穿过了一个小花园,这才到了一个偏僻的院子里。
那丫环推开房门,就露出了里面淡雅的摆设,她笑着介绍道:“这里是我家大小姐出阁前的闺房,大房少夫人尽管放心,这里不会有闲杂人等来。”
钱妈妈就塞了几个银珠子给她,笑着谢了她。
那丫环开心的出去给她们寻来手炉和银竹丝炭,然后就出了门,说是去院门口守着。
待她一走,钱妈妈就开始生炭,丽婶则是警惕的四处查看一番,见没有异样,这才放松了一些。
“钱妈妈,你也甭生炭火了,也就只湿了一点,冬裙这么厚实,冷不着我的。”杜雅汐让钱妈妈别生炭火了,省得麻烦。这也只湿了裙摆,很是明显并没有让某些人如意。
这人到底是想看她当众出糗,还是趁机耍什么阴谋?
她随着那丫环来这里,一是不想跟那些人虚假的客套,二是想看看这二房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丽婶,古叔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丽婶就笑着凑了过来,“没有问题,一切有少爷呢。”
钱妈妈还是生了炭火,起了手炉,细心的将微湿的裙摆哄干,而丽婶则是警惕的站在门口环顾四周。
杜雅汐瞧着无奈的苦笑,这喜酒喝得人心惶惶,明明就是苦酒。
手炉烘在裙摆上,直冒热气,杜雅汐惊觉那热气扑入鼻后,有些异味时,钱妈妈又经抚额倒在地上。她面色一变,立刻用手绢捂鼻,正欲喊来门口丽婶,却发现她已不知去处?
糟糕,这些人竟是在手炉上做了手脚,炭在里面一发热,药性就散了出来。幸亏自己发现得早,只是吸了一口,人无大碍。但眼下这情形,她也是进退不得,钱妈妈晕倒了,丽婶不见了,很明显她再小心也还是落进了别人的圈套里。
“半夏——”唤了一声半夏,无人回应。
半夏她们几个会在暗中保护她,现在喊了却没有反应,只怕也已被人引走,或是迷晕了。
杜雅汐暗叫了一声不好,从床上抱了被子盖在钱妈妈身上,人就往门外跑。哐当一声,房门被人从外上了锁,断了她的出路。
她连忙看向窗户,发现窗户也被关上了。心突突直跳,她知道,这个时候急是没有用的,只能等对方的下一步,自己装晕从中找到突破口。
她服下解毒丸,又替钱妈妈掖好被子,凝神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不一会儿,外面就有人唤道:“大房少夫人,大房少夫人……”
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那人就走远了。
果然是二房搞的鬼。
杜雅汐冷笑涟涟,取了喂过药的银针,随时准备反击。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只听见门嘎吱一声就被人从外推开,杜雅汐立刻闭目倒在钱妈妈身旁。
鼻间扑来浓郁的酒气,耳边传来衣服悉窣声,杜雅汐一惊,却在这里听到对方气呼呼的声音。
“这些人都不知是怎么做事的?泼得我一身是酒。”
怎么会是他?
杜雅汐还来不及反应,对方就从外间走了进来,瞧着地上的人惊呼,“雅汐?”
顾怀远见杜雅汐躺在地上,连忙上前,却就在此时见她一个骨碌坐了起来,一脸的防备的看着自己。
心中一惊,但他立刻就隐下不该有的情绪,一脸着急的看着她,问道:“姚少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雅汐看着他面颊微红,身上散着酒气,就知他喝了酒,再看他身上的袍子湿透一片,而长袍已被他半敞开,露出了白色的中衣。
她突然脑门一亮,立刻喊道:“你快把衣服拉好从这里出去。”
“啊?”顾怀远愣了一下,这时,门外院子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杜雅汐急得满头大汗,心里知道那些人来收网取鱼了。
顾怀远也是大吃一惊,面色骤变,骂了一句,“好个肮脏的手法,真是无耻。”
他的声音传了出去,立刻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听!屋里有男人的声音,杜雅汐果然在里面会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