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饮瞳愣了愣,她不得不想到一个大胆的假设,难不成……这个女子是何尤繁和主上的孩子!?可那个孩子……不是被主上弃至炎族山上了吗?那座山离炎家宫殿远得多,荒郊野岭,再者那座山上时常毒雾缭绕,猛兽出没,一个七岁孩子怎么可能活得过来?
虽然主上审决何尤繁的时候她并不在场,但那件事是烨鸢人尽皆知的,不会有假……难道真是她多想了?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何尛趁饮瞳发怔期间,朝然夕言的方向走去,却只是坐在了然夕言的旁边,两人间隔着一张小茶桌,然夕言眉头微皱,不大满意何尛的选择。
他近日抱着何尛抱习惯了,何尛他怀里不在,他倒有些不适应。
何尛却不是在意这个,然夕言也没有那么计较,只咳了一声,一手撑着下巴,另一边手在桌子上有意无意的弹奏着,他优雅的气质使得手敲击在桌上发出的声音也一同优雅化了,明明是随意敲打出来的节奏,听起来却好似一首缠绵曲。
饮瞳暗忖,这个男子,天生就是非凡的料子,和主上相比,恐怕不相上下。而他如今也不过二十来岁,比主上要年轻,那么说,他甚至有超越主上的可能。或许……主上会有兴趣见一见这个人。
高手和高手之间总是相吸的,想必然夕言和晨曳也定是如此。主上说皇室之人皆为草包,看来……不全是呢。
然夕言散漫开口:“姑娘是烨鸢之人。”这是肯定句,无非疑问。
饮瞳自然不做理会,现在她都要被何尛的身份之谜给逼疯了,无论怎么绕,都绕不出去。
然夕言也不在意,继续道:“那定是知道晨曳了。”
饮瞳蓦然抬头,她正想到主上的事情,却被然夕言忽而一提,难免失态。等她回神明白然夕言的意思,只是冷眼看着然夕言,暗忖然夕言的心思、用意何在。
然夕言完全没被饮瞳冷漠的眼神镇压到,只回以淡淡一笑,“姑娘大可以不必如此紧张……”随即然夕言又想到饮瞳杀手的身份,时刻保持警惕是一个杀手的必要信条,立马改口,“咳,若你想紧张,就紧张着吧。”
随后桃花眼一转,笑意温软,道:“本王手中掌握着晨曳大大小小的资料,知道的也有了七八分,而他对本王,想必也只知一二吧?若本王欲做什么,早就做了,不是么?”
饮瞳心里腾升出一种不祥的预感,看来然夕言的目标很明显是主上。难道真的是高手相吸不成?然夕言对主上也有兴趣?
这种对别人一无所知,可别人对自己一清二楚的感觉,很不好!
饮瞳只知道他是墨王爷,只知道他是然夕言,虽也见识过他武力高强,甚至在她之上,但除此之外,她对然夕言根本一无所知!
这也是然夕言一开始选择当游手好闲的王爷原因之一,大大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必要时候可以杀敌人个措手不及。
饮瞳手中用了力,将那本游颢丰为她找来的解闷的书扔了出去,眉目含了杀意,“你到底想说什么?又或者……想做什么?”
然夕言动了动唇,正欲说话,一旁从一开始就未发话的何尛却突然出声,硬是将然夕言要说的话打断了,何尛的语气不轻不重,甚至分不清楚感情,轻轻问了一声:“他可安好?”
饮瞳愣了愣,知道何尛指的是晨曳,但看了晨曳的资料,定是会知道晨曳好得不得了,可这女子却明知故问,难道有什么深意?饮瞳心中的疑惑,仿佛有了答案,呼之欲出,可饮瞳始终都无法相信那个看似最正确,却又很荒唐的答案。
最终,饮瞳还是点了点头。
何尛不知想了什么,忽而笑了一声,那双和晨曳神似的眼里,带了某种坚定和难测,何尛起了身,朝饮瞳笑得灿烂,“帮我同他说一声,祝他能永远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