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蓁:……
影子依旧沉默着,任匪蓁一个人在那儿碎碎念,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泄露着主人此刻极度的紧张与不安。
妖孽男子念了许久,见来人一直不答腔,便觉得没意思,终于将落到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
匪蓁无聊的瞥他一眼,没什么兴致:“听说你是今年新入谷的一批血影中,唯一一个活着走出来的。”
血影恭恭敬敬的:“是。”
妖孽撇撇嘴,托着腮问他:“尾巴都处理干净了?”
“那些明里暗里探查来的人,属下都已经解决了干净,只是……只是右护法突然出谷来寻左护法,属下阻挡不住。”
匪蓁闻言眼睛一亮,嬉笑道:“我们家小十五还真是关心我的紧,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那黑影头低的深了些:“还有楚国的殿下,属下不敢轻举妄动。”
“不动也好。”
美得如妖孽一样的男子兴味十足的捏着杯子,那双迷惑人心的眸子里尽是不靠谱的笑:“他区区一个楚国的皇子仗着一身不错的武艺胆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本护法,这个差点儿害我丢掉性命的男人,要怎样折磨,才能一解本护法的心头之恨呢?”
明明眼前绝美的男子是孩子一样暖暖的笑着的,跪在不远处的血影却不动声色的颤了颤,似极畏惧。
匪蓁余光瞥见了,眼尾高挑的眸子微微眯起,眨眼凑到血影跟前,语气亲昵之极地问:“你怕我?”
妖孽的阴影投下来,就如同巨大的压迫感,将他压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血影倏忽僵硬,虽然在强忍着情绪,语气却依旧泄露了他心底深处的恐惧:“属……属下不敢。”
“不敢?”
他越是如此,这妖孽似乎就越是觉得好玩,于是语气愈发的温柔起来:“不敢,到底是怕,还是不怕?”
“属……属下——”
血影开始哆嗦起来,他若是说“不怕”,就是藐视左护法的威仪,若是说“怕”,又驳了左护法的面子,总之横竖都是死。
左护法的手段人驹知,他几乎已经可以预见到自己今日,怕是在劫难逃了,又怎么会不害怕?
见影子不答,男子不悦的站直了身体,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失望委屈:“本护法如今果然还是太随和了些,手底下的人儿竟敢不答我的话儿了,你们这是要造反了吗?”
“属下知错,左护法,属下……属下——”
影子抬起脸,却不过刹那,在对上匪蓁眸子的那一刻,又飞速的低下来,大汗淋漓,哆哆嗦嗦的。
“属……属下该死,冒犯了左护法。”
“啧啧,我们家右护法究竟是怎么选的人,把你教导成这副德行?吓成这样的血影,本护法还真是头一次见到,稀奇的紧。”
影子顿觉一股寒意自心头升起,慢吞吞的蔓延在四肢百骸,这样的感觉,对受过最残酷训练的人,常年在厮杀中求生的血影来说,太熟悉了……
眼前的妖孽,语气是嬉笑的,话儿却让那影子的脸,瞬间惨无人色!
“瞧你怕的这德行,算了,本护法就行个好,送你回去。”
劲风迎面袭来,血影甚至来不及挣扎,呼吸一滞,脖颈已经落到了匪蓁手里。
这个美到妖异的男子,他完美的唇角,正缓缓的扬起妖娆邪肆的弧度。
就如同他手里的脖子,明明终究会被他给折断,偏偏下手的人是那么的有耐心,一点一点,漫长而没有止境,让痛意与无边无际的恐惧,随着颈骨碎裂的声音,不断扩大,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