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秋站到了卢氏身边,握住了卢氏的手,一脸担忧的看着秦四太夫人,问道:“祖母,可是大伯母惹您和祖父生气了?”又皱眉看向了秦纲媳妇,指责道:“纲嫂子,不是我说你,咱们是做小辈的,要是大伯父和大伯母有做的不孝顺的地方,得在旁边帮忙着些,他们想不到的,没做到的,你和八哥得做到,是不是!”
四太夫人没想到未秋直接把话题“歪”到大儿媳妇身上去了,愣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秦纲媳妇直接被噎到了,看未秋一脸严厉的模样,憋气憋的脸都红了。
还能这样?!
“我不是说你大伯母!”四太夫人最后硬邦邦的甩出来一句。
未秋眨眨眼,恍然大悟,“那您老人家说的是三伯母还是五伯母?您放心,等会儿我就跟阿隽说,让族长好好训斥三伯父和五伯父,您有这么多儿子儿媳妇,还享不了儿媳妇的福,伯父们是怎么管教伯母的!”
秦纲媳妇陪笑陪的脸都僵硬了,暗地里埋怨四太夫人不会说话,一句话把几个儿媳妇都拖下了水。
“您放心,我一定让大爷爷给您和祖父主持公道!”未秋强调了一遍。
四太夫人又急又气,想发火又畏惧这个孙媳妇娘家的势力,半晌才说道:“我刚才不过顺嘴一说,没那么回事。”
“那您以后可得注意着点!”未秋笑道,“您在我们这些小辈面前说不要紧,可要是传出去了,人家指不定怎么想呢!您和祖父将来可是要跟着大伯父一家过的,要是外头的人误会大伯父和大伯母不孝顺,那可就不好了!”
秦纲媳妇急了,“怎么能跟我父亲母亲过呢?你们在太守府吃香喝辣的,就不管祖父祖母了?”
“我什么时候说不管祖父祖母了?这是两回事啊!”未秋诧异的说道,“纲嫂子,我只听说过长子长媳奉养父母的,可没听说过要行九的孙子接祖父祖母出来住的,莫非聊州的规矩和别处不同?我和阿隽倒是想奉养祖父祖母,可真接出来了,那把大伯父大伯母的脸面置于何地啊!”
秦四太夫人简直忍无可忍,论歪理她歪不过未秋,尖叫道:“阿隽呢?”
“阿隽这两天在接见山东各处的官员,忙的很呢!”未秋笑道,“祖母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吧。”
秦纲媳妇听的两眼放光,眼珠子咕噜咕噜的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暗中拉住了还想再说什么的秦四太夫人,笑道:“九弟官当的大,事肯定多!九弟妹,你们忙,我们回去了!”说罢,硬搀着不情不愿的秦四太夫人走了。
等两人走后,卢氏拉着未秋叹道:“这不定打什么主意呢!”
未秋也有些心烦,秦家四房的男人没一个有营生的,全靠祖上留下的那点田产,收租过活。
可以想象,一大家子二三十口人窝憋在一个小院子里,没事做,虽然吃的饱饭,但日子过的也是紧紧巴巴,为点蝇头小利就能吵成鸭澡堂一样,卢氏带着秦隽孤儿寡母,更是众人欺负的对象,也怪不得秦隽平时提都不愿意提在聊州生活的日子。
下午的时候,秦隽抽了空出来,带着未秋和孩子们去了卢家。
卢舅父年纪有五十了,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身体健硕,声音洪亮,卢舅母也是个爱笑健谈的人。
卢炳在家排行老二,上面有长兄,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因为秦隽来访,卢家连出嫁的女儿都带着女婿和孩子回来了。
“阿炳能有今日,全托了你的照拂啊!”卢舅父握着秦隽的手,感慨道。
秦隽笑了笑,说道:“那也是阿炳自己有那个本事,而且,若不是舅父为我们找师傅教习武艺,我们谁也走不到今天这步。”
“你小子又谦虚了!”卢舅父哈哈大笑道,一定要拉着秦隽陪他喝两盅。
未秋则是由女眷陪着说话,卢舅母还没见过二儿媳妇,拉着未秋问东问西,问完大人问孩子,末了感慨道:“也不知什么时候阿炳能带婉贞和孩子回来看看我这老婆子b捎钱捎信回来有什么用?”
“估计快了!”未秋笑着安慰卢舅母,“婉贞可是个好媳妇,您肯定喜欢她!”
卢舅母喜的合不拢嘴,拉着未秋的手,重重的点头,笑道:“我知道,我知道9是你给阿炳说的媒,听说婉贞父亲还是做官的!我这个当娘的,还没谢谢你呢!”
“舅母您太客气了。”未秋笑道,“我是阿炳的嫂子,给小叔子说个媳妇,不是应该的么!舅母,家里要是有什么难处,你拒去府衙找我。”
卢舅母连连摆手,郑重的说道:“我们能有什么难处?有吃有喝,有房子住!阿炳和他媳妇年年都给我们捎回来不少东西,我们什么都不缺。”
卢舅父是棍棒教头,每个月有俸禄可拿,卢大哥管着家里的田地收成,卢三弟打算子承父业,日子过的虽然不算富贵,可也顺心,比秦家四房乌七八糟的一堆好太多了。
回去的路上,说起卢家,秦隽摇头道:“你是不知道而已,卢家的日子也是这些年才过起来的。”
“以前卢家没有田产,全靠舅父那点微薄的俸禄过活,要不然也不会让阿炳跟着我去京城闯荡了。”秦隽又说道,“这些年阿炳陆续往家里送钱送东西,卢家置了些田地,日子也过起来了。卢家日子过好了,母亲的腰杆也能直一些。我也曾想往家里送些钱物,可后来想想,便是送了,这些钱物也到不了母亲手里。祖父祖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