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慕容寒枝点头,表示赞同,如若不然,曲云暮又如何直到今日,也不知凌翊还活着。
端木扶摇静静听了一阵,已约略猜到是怎么回事,开口问道,“那凌公子的意思,是要用薛家的钱财为我军买粮草?这恐怕不妥吧,薛家孩子必不会同意的。”
“皇上为何如此笃定?”话是这么问,但凌翊想必是明白,眼底有隐隐的笑意。
“还用问吗?”端木扶摇扬眉,“雪池国是薛家孩子的故土,那曲云暮不肯借粮草给我,便是不讲半点情份,薛家孩子怎会帮着我们对付自己的君王?”
“皇上多虑了,”凌翊一笑,随即正色道,“我在信中既已告诉薛景真相,他便知道我为何必须要假死,对雪池国皇室逼迫许家之事也都很清楚,所谓‘同病相怜’,他自是明白我这家破人亡的下场有多凄苦,因而对曲云暮,实已失望之至,因而他早已离开雪池国,说是要来找我。”
“啊?”慕容寒枝意外之至,“你说薛景他----”原来凌翊和薛景一直有联络,而且还打算聚到一起去,真亏他们之间还有这份情意。
“不瞒阿凤,我们已结为兄弟,生死与共。”凌翊冲她挤挤眼,很得意的样子,有了这个富可敌国的义弟的帮助,望川国大军的粮草已不成问题。
慕容寒枝一时无语,“你和他结拜兄弟?亏你们想得出来。”凌翊的年纪比薛景大了整整一倍,也能以兄弟相称,听起来满奇怪的。
“那当然是兄弟,难道还是父子吗?”凌翊挑眉,“我原也想,可薛景硬是不愿,说不想在我面前低一辈,抬不起头,呵呵。”
慕容寒枝也是失笑,再看端木扶摇,也是一脸欣慰,看来这次他们是占尽了便宜,这场仗要再不赢,只能说是天亡望川国了。
望川国几天之内得凌翊和薛景两大强助,自然是孤竹无虞说什么都想不到的,他更想不到望川国十万兵马已逼迫孤竹国城下,不日就将成围城之势,在经过这些天的休整之后,已恢复元气,准备一鼓作气,攻下桓州----眼看着就要大雪封路,他们远来作战,自然要速战速决,这笔账并不是只有慕容寒枝他们会算。
五皇子虽也随军前来,却不愿与皇兄在此种情况下相见,一向深居简出,因而慕容寒枝在雪池国中的一切,他无从得知,也不认得凌翊此人,更不知道他与慕容寒枝已情根深种,想到前途茫茫未知,不禁每日惆怅,少言寡语,也很是让人伤怀。
大概是凌翊说到薛景要来找他的时候,这孩子其实已经在快到望川国边疆,只不过才隔了一日,就有士兵进来通报,说是有个叫薛景的孩子要找他的大哥。
“这么快就来了?”一听这话,慕容寒枝比凌翊还要兴奋,“忽”一下站起来就迎了出去,果然就见薛景安静地站在栅栏外,一年多不见,他个子似乎又长了许多,大概因常年在外奔波,肤色也较之先前黑了不少,但神情间很是安然,应该已经将丧亲之痛瞧得淡了吧,“薛景!”慕容寒枝顿时激动不已,语声都有些颤抖,迎了上去,“你可还认得我?”
薛景自是没想到慕容寒枝会在----他写信给凌翊说要来寻他时,凌翊也还没有找到慕容寒枝,先是愣了愣,继而无声笑开了,“公主大恩,薛景没齿难忘,怎会不认得公主,公主当薛景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吗?”
呃……我倒没这意思。慕容寒枝不禁赧然,说话间凌翊已走了过来,也是一脸笑意,她便往旁让开两步,“你们两兄弟好生叙叙,我去着人准备些酒菜。”
“不用了,”薛景恭敬地道,“怎敢劳烦公主招呼,我和大哥虽一年多未见,但一直有书信往来,对彼此近况都颇为清楚,只是,”他上下打量慕容寒枝一眼,目中有困惑之色,“公主怎会在此,这望川国与孤竹国不是正值交战吗,你……”他自是想不到,以公主的千金之躯,怎会身在军中,且来去自如。
“这个吗,说来话长,”慕容寒枝略一沉吟,干脆也不再客套,将他两个都带进自己营房,“薛景,我的事自会说与你知道,而且现下我正有一事相求,还希望你能助我和皇上一臂之力。”
“万死不辞,”薛景微一笑,会在此,多半是寻了你这许久,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你的事他想必也知道,我自是信得过你们,公主只管说。”
慕容寒枝吐出一口气,薛景这孩子真是少有的成熟稳重,说出话来进退有度,她都有点儿不好意思开口了。“那我先替皇上谢过你了,是这样……”当下她将自己的事和目前情况简要说了一下,“皇上也是这般意思,这买粮草的银钱是向你薛家借用,日后必当归还,你可愿意吗?”
“愿意,”薛景听得瞪大了眼睛,自是没想到慕容寒枝会是这般来历,但对于她的要求,却是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银钱放着也是无用,该当用在紧要处,何况公主……慕容姐姐和皇上也是为了迟早结束战争,与民谋福,我哪有不应之理。”
慕容寒枝轻咬着嘴唇,自是不用再多说,薛景之所以会答应得如此痛快,除了他自己说的理由,更重要的当然是因为她曾经帮他们薛家申冤,有恩于他。念及此,她不禁叹息一声,“薛景,我真不知该如何谢你,当初我于你,不过滴水之恩----”
“所以我就泉涌以报嘛,”薛景笑着接上话,继而又正色道,“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