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寒枝点点头,心道这也算是我种福得福如此报,就算是不曾料到在今日会有用得着他人之处,日后这善事,还是得多做,百利无一害。
此事一定下来,便不能再耽搁,凌翊向端木扶摇说明之后,便单人单骑火速赶回雪池国,将薛家宝库中可以在塞外诸国间通用的金条偷偷运出一部分,以向他国购买粮草。
慕容寒枝原是不放心他一个人前去,毕竟在外人看来,他是个已经“死”了一年多的人,若是被什么人看到,泄漏了身份,岂不危险。然他却说会万事小心,何况他乔装改扮一番,再加上薛家宝库的位置较为偏远,不会引人注意的,慕容寒枝也就由了他。
而就在他刚刚离开不久,再也等待不下去的孤竹无虞再次调集十万人马,向桓州城发动猛烈攻势,大有不破城不罢休的气势。与此同时,他们其余的兵马也从东、北两面逼近望川国都城,形势严峻到叫人喘不过气来的地步。
而据派出的人回报,望川国那十万大军距孤竹国都城尚有百里,且越是接近他们的腹地,越要加倍小心,以免被他们发现,照这样算起来,还得至少三天,才能一举围城。
换句话说,要想打败孤竹无虞,最少还得用他们仅余的八万余兵力拖住对方三天,才有可能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慕容寒枝盯着面前的布防图良久,这仗要怎么打,得好好琢磨才行,“孤竹无虞此次派何人出战?”
“回凤姑娘,是吕颂。”
吕颂?慕容寒枝微一怔,陡地想起一件事,高深莫测般一笑,“原来是他!来人,去请五皇子。”
端木扶摇一怔,“他?为什么?”五皇子已经指点过他们一二,不过对于阵前对敌,他懂得的断然比不过阿凤,这时候叫他来,有什么用吗?
慕容寒枝点头,“皇上有所不知,这吕颂不比苏沫,此人骁勇善战,冷静沉着,懂五行八卦阵法,极难对付。不过,好巧不巧的,我知道之前在孤竹国中时,他一家曾受过五皇子恩惠,而天底下懂知恩图报的,不独薛景一个。”
端木扶摇一呆,“怎么天底下好事,都让我占尽了?”这么看起来,孤竹无虞根本不足为惧,他不是来兴师问罪的,而是主动送上门来,将孤竹国大好河山拱手让给望川国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慕容寒枝忍着笑,“皇上先别高兴得太早,别忘了孤竹无虞毕竟是皇上,为人臣子自当对君王尽忠,要吕颂阵前倒戈,还得看五皇子这个筹码够不够份量。”
说话间,五皇子已经走了进来,见慕容寒枝和端木扶摇相谈甚欢,心中颇为不舒服,板着脸道,“阿凤,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对于端木扶摇,他只当未见,也不想想他如今身为质子,有何底气不将一国之君看在眼里。
看出他对端木扶摇的轻慢,慕容寒枝眼神一冷,“五皇子似乎没有弄清楚尊卑主次,你我虽非望川国中人,但皇上毕竟是九五至尊,怎容他人有半分不敬,何况皇上是诚心想要助你登上九五,你就算不想领这份情,如今箭在弦上,也是不得不发,又何必再摆起不受他人恩惠的架子,有何意义?”
五皇子自是没想到她会这般不客气地骂自己一通,当着端木扶摇的面,他虽狼狈万分,但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思来想去的,也没半句可以反驳之言,不禁叹息一声,“是了,阿凤教训的是,皇上恕罪。”
“无妨,”端木扶摇摆了摆手,颇为大度,“我知道要五皇子与亲生兄长为敌,有违天道,五皇子心中必定苦闷,只是这样的结果,亦非我所愿,望五皇子可以体谅一二。”
“皇上言重了,也多谢皇上能体谅我的苦衷,”五皇子苦笑,这两人一唱一合,配合到天衣无缝,他再不做别想,只能一心一意相助,“那皇上有何指教?”
端木扶摇看一眼慕容寒枝,后者会意,“五皇子有所不知,此次孤竹无虞派吕颂领兵攻城,五皇子能否基于过去于他的恩惠,要他反了孤竹无虞,助你登位?”
“哦?”五皇子吃了一惊,没想到她居然胆大包天,敢打这样的主意,“这恐怕不妥,吕颂对我朝皇室一向忠心耿耿,要他做犯上做乱的小人,只怕他死都不会答应!”
“未必,”慕容寒枝倒是很有把握的样子,“吕颂效忠的是你孤竹国江山,而为君者若是不仁,他难道也不懂得变通吗?五皇子想必也知道,如今孤竹无虞尽失朝臣之心,现在更是挑起两国战事,视百姓疾苦如无物,那吕颂难道也不知战火之害吗?你便要他劝孤竹无虞以江山子民为重,退兵而去,孤竹无虞自是不会答应,这人心向背的分野,不就见了分晓?”
一番话下来,不只是五皇子满头冷汗涔涔而下,就连端木扶摇也觉得脊背发冷,忍不驻灵灵打了个冷颤:慕容寒枝城府之深,对人心之洞若观火,是他生平仅见,万幸的是,她一来为女子,无心政事,二来她与自己是一心的,不会起害他之意。
否则,她若是同别人一起来对付他,只怕他什么时候丧命在她手上,也不是自己能够说了算的。
见他二人半天不语,一个比一个神情诡异,慕容寒枝不禁失笑,“皇上,五皇子,你们怎么这样瞧着我,是见鬼了吗?还是被我的阴险之心吓到,瞧我不起?”
“不敢,”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