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茫然的抓着杯子,双眼无神,幽幽的道:“唉……你认为,我还能快乐吗?”
语气幽怨,苍凉冰寒,霎时就将一众吃饭客人的笑声止住了,瞬间冰冻了一般。
英俊男子说完那句话,继续闷头喝着酒,旁边的女子不再去劝,由着他去,喝醉了估计会好受一点。绝色女子自己悠悠的夹着菜点,掀起面纱的一角,放进嘴慢慢吃着,眼睛却时时担忧的瞧着与她同桌的男子。
有了她们的存在,旅店酒楼之中的气场压抑非常,在吃饭的旅客们,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招惹了这个煞星一般的人物,横祸天降。
“小二,快点准备一桌好菜送到我房里来!对了,还要一壶好酒压惊,吓死老子了!”
李浩气愤的声音的旅店后面传来,却是不敢到前面来了。
那些低头闷吃的旅客们,被他这话一逗,再次哄笑起来。说他胆小,他这时还敢来叫菜;说他胆大,却是只缩着后面叫菜,连见那两位英俊男女都不敢再见,显然吓得不轻。
那带着面纱的绝色女子被家伙的搞怪逗得掩嘴轻笑,闷头喝酒的英俊男子一楞神,随即乐得哈哈大笑起来,摇头道:“这小子太滑稽了!”
只笑了一会,声音又变得像夜枭一般难听,两行清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
绝色女子叹气不止,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温柔的为她擦拭干净,男子忽然反身一把抱住了她,失声痛哭起来。
那些客人觉得非常奇怪,怎么这个男子变得跟女子一般脆弱,还没有他身边的弱女子看着坚强。估计就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富家公子哥儿,就是不知道经受了什么样的打击。
当然,他们还是不敢去大声议论他们的行为,连小声议论也不敢做,传闻江湖中人一个个都是听力奇佳的主,免得一不小心就要大祸临头。
却说李浩叫好菜之后,过了一会就有店小二将菜送了进来,却见李浩犹自在愤愤的咒骂着那个脾气怪怪的英俊男子。
店小二摇头笑了笑道:“两位请慢用!”将门带上走了出去。
雪月儿一等店小二出去,立刻过去将房门栓了,贴在李浩耳朵边问道:“你认识她们?我隐隐感觉有些熟悉,却不知道是谁。”
李浩得意的道:“那当然了,你以为我吃饱了撑得,故意去挨她的训?她们就是四公主与翠寒姐姐!”
雪月儿惊得大声叫道:“真的!”
李浩气得反手捏着她的嘴巴就是一扭,轻声道:“你大叫大囔做什么,什么时候才能做到处变不惊啊?”
雪月儿脸色本来非常惊恐和讶异的,被他扭得是呲牙咧嘴的,只是羞愧的揉了揉,趴在李浩肩上摇了摇,讨好的道:“好了,别生气了,这不是只有你在我身边么,情……下次一定不会的了。”
李浩仍然愤愤的沉声道:“要我怎么说你好呢!难道上一次被那毛贼羞辱一回不觉得害羞!被疤脸虎割得那一刀还不觉得痛!再被四公主将赤身画像贴上榜还不够,真要等着咱们被她抓去凌迟剥皮,你才心满意足?”
雪月儿急得眼泪不自觉的就流了下来,急、羞、怒,还有非常的害怕,再次层层的将他包围,一时愕得话也说不出来,眼泪断线珍珠般的滴落,滴在李浩头上。
李浩才发现自己的话说得太过沉重,她毕竟还只是一位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与他这种自小就过着水深火热的生活,天天就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底层人物不同。
李浩站起身来,细心的为她擦拭干净眼泪。以前在酒楼,他只学会如何揣摸客人的心思,直到在王府呆了十多天,才学会了如何伺候人,非常温柔的那种。学会了以前从来就不知道的捶打按摩。
雪月儿低声啜泣着,扑进李浩的怀里,哀求道:“我知道我还是非常粗心大意,让你跟着担惊受怕。我一定会慢慢改的,你就多忍耐着点好吗?”
李浩幽幽的道:“我说了与你福祸同享,是再也不会改变的。只是,你想过没有,我李浩孤身一人,就算死了,这世上也不会有什么人伤心难过!而你呢?你想过没有!你的家人如若知道你不幸的消息,他们会怎么样?胡老头那句说得对,命,我们只有一条,很多事情,错了,就不能再回头了。”
雪月儿摇头道:“你并不是孤身一人了,你还有我!这些我现在已经知道,只是有些时候,就是不能够控制自己。”
李浩见她恢复了一点心情,拍拍她的背脊道:“好了,吃饭吧,以后的事情,不必想太多。既然控制不住自己,就要时刻提醒自己,你就每天默默的念着那老头的一句话。”
雪月儿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用心记着的,以后不会再让你多担心我的。”
李浩点了点头,与雪月儿两人风卷残云,将桌上几盆精致菜点扫荡一空。当精不必多,这是李浩从王府出来之后,新的追求。这家伙现在也开始享受起来,有点步胡老头后尘的趋势。
吃完之后,李浩又跑到旅店之后探头探脑,瞧见那英俊男子与女子依然在那桌上,吓得一缩头,躲到后面高声叫道:“小二快点来收盆子,大爷要睡觉了!”
那绝色女子在李浩刚刚鬼头鬼脑向酒楼摸来的时候,瞧着他那一幅后怕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这时听着他色厉内荏的在后面叫唤,笑得不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笑到得后面,就差没笑得弯腰捧腹作癫狂之状。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