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安安一颠一陂地走到副驾驶位前,透过撞碎的车窗,她脑海一片空白!
苏向晚那张被鲜血染红的脸庞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红润,苍白如纸,以及满身的玻璃渣子,她心一沉,惊得捂住了嘴,泪水迅速地汇聚,最终夺眶而出。
“向晚,向晚……”笛安安小声地唤着她的名字,生怕声音再大点就弄疼了她。
“向晚……”她声音哽咽了,试图唤醒她,却发现自己整个身子开始颤抖,带着哭腔的声音里满是绝望,“你不要再睡了,坚持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向晚,你听得到我说话吗?”她急出了眼泪,望着这惨烈的一幕,她甚至不知所措。
蔚蓝站在她身边,蹙眉看了看侧翻的出租车里惨烈景象,双手插入裤兜,就这样目光沉沉地望着她,提醒地说,“哭也没用,医生马上就到了。”不知怎么的,依蔚蓝的个性,不逃逸完全反常。
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冥冥之中注定的。(为以后的情节做个铺垫哈!)
“你说你开个车开这么快干嘛?”笛安安抬眸泪眼看他,愤愤地指责,“简直就是马路杀手,你叫什么名字?”她可不能让他跑了。
“问我名字干嘛?”蔚蓝蹙眉。
“你是肇事者,我至少有权利知道你叫什么吧?”笛安安着急地说,“你万一跑了呢?”
“我……”蔚蓝头一回觉得这么无语,要跑还等以后吗?他好笑地看着她,“交警自会处理的,你硬拉着我也没用,难道还讹上我了?”
“总之等一下救护车来了,你必须跟我们一起去医院!”笛安安不依不饶地说。她很清楚,向晚的治疗费不是一笔小数目,而自己,根本就没钱。
蔚蓝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泪水迷离的她,救护车很快来了,医生和赶到的交警一起将受损的车门强行打开,将司机和苏向晚抬上担架,并以最快的速度送入车里,笛安安拉住了蔚蓝手腕,“请你跟我去医院!”
“请问你是越野车司机吗?”交警走过来询问蔚蓝。
“是啊。”他没有理会她,对交警说。
“请留下来协助调查!”
“不行!他必须先跟我去医院!”笛安安着急地说,“如果他跑了,向晚的医疗费就没着落了!他不能走!”她很清楚如今社会,钱代表的是什么。
旁边救护车上的医生在催促,“走还是不走?病人情况严重,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笛安安心一横,不分三七二十一拉着蔚蓝上了车,“你必须跟我走。”她知道现实的残酷,没有钱,向晚就得不到最好的救治,而她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字的时候,就是净身出户。
蔚蓝坐在救护车里,神色懒懒的,不急着也不反抗,任由她拽着,“现在可以放手了吧?我都已经在车上了,总不可能跳车吧?”
车子启动,打着急闪,飞速前行。
笛安安这才将他松开,转眸看向担架车上被血迹模糊的苏向晚,她的眼泪夺框而出,握紧了她渐失温度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搓着,试图让她的手指有丝丝温度,“向晚……”她真的好害怕就这样失去她。
“再开快点!”医生催促着司机,“她脸色已经发紫了。”
有医生赶紧给苏向晚戴上呼吸罩,笛安安闭目祝祷,希望她不会有事。一时间遇上这么大的事情,她根本接受不了。
医院重症监护室里。
医生在给苏向晚做急救,当五个医生一拥而入的时候,笛安安的心悬到了至高点。整个身子因害怕不停地颤抖。
室外长椅里,笛安安和蔚蓝并肩而坐,她的心里异常惶恐,那种害怕失去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就要失去她,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
自己出事的时候,向晚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这一刻,她终于有了体会。终于换她为她着急掉眼泪了。
“那么艰难我都挺过来了,你也要努力,知道吗?”笛安安咬住颤抖的唇。
蔚蓝眉心微皱,望向在沉默中独自悲伤的她,问:“她是你妹妹啊?”
“不是。”笛安安抹去泪水,“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希望她有事。”
“你说你这样硬拉着我来医院,事故现场谁处理?”蔚蓝不满地问,“交警都来了,还怕我跑了吗?”他也知道,这场事故,责任不在自己。所以他才这么淡定。
“我身上没钱……”笛安安也不怕他笑话,“既然人是你撞的,医药费你得负责吧?我不要你坐牢什么的,我只希望能治好向晚,说到底,你得出钱。”
她的坦白让蔚蓝眉心一皱,突然觉得有点酸酸的,“要是我也付不起医药费呢?”而且,事故责任还没判呢。
“那我不管,我除了拉你还能拉谁?”也就是在这种手足无措的时候,笛安安才表现出她的害怕,“你不能走,我身上没钱,只有两张去巴黎的机票,现金加一块三百块钱都不到。”
“你打劫啊?”蔚蓝拧眉看她,“责任都没判呢,你怎么不问你那车司机要钱?”
“他都伤成那样了,我还怎么要?!”
蔚蓝双手有点不听使唤,抽出一张银行卡扬在半空,“这些给你,十万够吗?不够再找我行吧?我还有事,真的不能在这儿陪你了。”
“不行!”笛安安急了,抓住他手腕,“你说十万就十万啊?万一你骗了我怎么办呢?而且现在向晚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谁也不知道。在医生给出诊断之前,你不能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