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闻言越众而出,愤慨的回答道:“朝鲜人都咱们大金都仇恨万分,大阿哥豪格和九叔巴布泰都在平壤陷入苦战之中。而且阿敏贝勒屠杀已经归降的朝鲜人这一消息一经传出,其他未依附咱们大金的部落都说与其束手被杀,不如力战而死!从今以后,恐怕不会再有任何人肯向大金投降了!就连已经降了咱们的部落,也出现了不少异动!”
“阿敏,你听见了吗?”皇太极指着阿敏恨声道:“从今以后,我大金八旗所到之处,必将遭到最强烈的反抗。原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轻易招降的,以后都得拿伤亡拿将士的鲜血去填!这样的结果,你还认为你杀得好、抢得对吗?”
阿敏神情毫不服气,却不敢再争辩。
皇太极见状还不松口,他继续咬牙指责道:“明明自己逼反了朝鲜王,非得不赶忙平叛,反而看着豪格和巴布泰苦战自己却在一旁狠下心来袖手旁观,甚至一仗未打就弃城而逃,任由朝鲜一团混乱还敢称什么班师回朝!哼,阿敏,还有什么话说?”
阿敏闻言神情十分懊恼,只得呐呐无语。
见阿敏俯首无言,皇太极仍不放过,他大声呵斥道:“无缘无故就灭了鸭绿江流域的札刺亦儿部落,你凭什么?真是好大的胆子啊!你这是生怕察哈尔不跟咱们大金开战是不是?你让草原上的部落怎么看待咱们大金国?从今往后,咱们大金国又将怎样在这个草原上立足!”
虽然是几乎同样的话,但听岳托和多铎说的时候,阿敏还没有什么感觉,可如今从皇太极口中说出,却重逾万斤,直说得阿敏背后冷汗直流。
“皇太极,大汗,大汗,阿敏哥哥纵然有千般重罪万般大错,可还是咱们的亲二哥啊,求大汗开恩,饶过二哥这一回吧!”皇太极和阿敏的交锋莽古尔泰不敢插话,可事到如今,他再不说话,阿敏可就要完了。
皇太极丝毫不理会莽古尔泰的求情,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又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一杯拿在手中,一杯却递给了代善。
代善恭敬的接过酒杯,颤抖着双手一口饮尽,这才站起身宣布道:“阿敏,阿敏贝勒他罪在不赦,论法当诛!”
“大哥,你······”莽古尔泰震惊的几乎失声。
“代善,你这个老糊涂!没了我阿敏,他皇太极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阿敏闻言猛地抬头来,他面孔扭曲着,眼神中充满怨毒与恐惧,大声怒吼道。
看着阿敏这幅模样,多尔衮和多铎心中都升起了一种复仇的快感。
代善也不忍的别过脸,不再说话。
“皇太极!我看错了你,我看错了你!我养大的狼崽子,终于要吃人啦!”阿敏猛然站起身,瞪着眼睛直视皇太极,大声问道,带着颤抖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你要杀我?”
“不,不是我皇太极要杀你,是你阿敏咎由自取。”皇太极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回答道。
“哈哈哈哈,我不认命,皇太极,你想杀我,我偏不如你的愿!”阿敏狂笑起来,只见他突然高声喊道:“镶蓝旗的勇士何在!”
帐外顿时一阵兵戈之声,数百人齐声答道:“奴才誓死效忠二贝勒!”
“皇太极,我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阿敏从腰间抽出暗藏的匕首,傲然道。
“阿敏,你······”代善吓得从座位上猛然站起,大惊失色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我就是造反,那也是你皇太极逼得!”阿敏眯着眼睛阴狠的答道:“大哥,你现在想起我了,刚刚你是怎么落井下石的?皇太极,对不住啦,借你的命一用!”
“你就这么点本事吗?”身临险境,皇太极依然镇定自若,他端做在上首,把玩着酒杯,淡淡的问道,那嘴角浮起的笑意让阿敏觉得他就像一个任人嘲笑的小丑。
“这点本事,够对付你就行了!”以为皇太极是在虚张声势,阿敏嗤笑一声,嘲笑道。“皇太极啊皇太极,没想到你还有今天!等落到我手上,我看你求饶的时候还怎么一副高傲样?”
皇太极握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高,仿佛是要放回托盘上。另一边的多尔衮则屏气凝神、注意力万分集中的紧盯着空杯,连大气也不敢喘。
“啪!”皇太极松了手,酒杯从手指间滑落下来,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动手!”多尔衮一声令下,营帐里就冒出一群正黄旗的侍卫,以皇太极为首将众人团团护住,另一群正白旗的军士则将阿敏包围起来。
一阵兵戈声过后,一个身着正白旗服饰的士兵走进营帐汇报道:“启禀大汗,逆贼已经全部剿灭!”
“阿敏,你败了。”见大局已定,皇太极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露出一条路,只见他走到阿敏身边,看着曾经嚣张跋扈风光无限如今功败垂成瘫倒在地的阿敏,居高临下的冷冷说道:“你输了,再无翻身的可能!阿敏,你可服?”
“皇太极,你别得意!”功败垂成的打击让阿敏几乎疯狂,他满眼怨毒,声嘶力竭地吼叫道:“我知道你容不下我,不过不止是我,就连代善和莽古尔泰也不例外。代善、莽古尔泰,我的下场你们看到了吧,小心着,这就是皇太极,不弄死了他,这也是你们的下场!”
“胡说!你那是自作孽不可活,难道我们也会像你一样作孽吗?”代善闻言吓得半死,连忙怒斥阿敏道:“都到这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