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楼轻云就经常和父母出去玩,等双亲都病故了,年幼的她进了寿王府,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去玩。后来,有了身孕,她以为自己可以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转瞬间,那个家就支离破碎,丈夫惨死,而她却只能避走他乡,不敢留在京城那个伤心地。
楼轻云一想起过往,就觉得自己满口都是酸涩。因为失去了,所以妒忌别人的幸福,这样的情绪,慢慢啃噬她的心,让她的心千穿百孔,徒留满怀的惆怅和幽怨。
楼心月仰着小脸,满怀希冀望着母亲楼轻云,并不明白楼轻云话里的意思。
楼轻云坐在镜子前,悉心打扮,楼心月就从门外走了进来,扑在母亲的怀里,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道:“娘,出去,出去玩。”
垂花门口早就停着一辆马车,黄三郎坐在上头。
梳好发髻,换好衣衫,楼轻云带着女儿就出了垂花门口。
楼轻云立即退到一边,让路给那位妇人和她的丫鬟,谁知,那个妇人见楼轻云美貌,心中妒忌,啐了一口道:“真是晦气,出门就遇到狐狸精。”
那个妇人被楼轻云这样说,面子挂不住,眼看着要追出去,却被自己的相公拦住了,“丢人还嫌丢不够吗?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楼轻云泛起一丝浅笑,这个女儿,小小年纪,记性却不差,“好,等娘梳好了头,我们就去。”
转眼,就到了花神节,那日,恰好是晴空万里。
第一次出门玩,楼心月特别兴奋,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楼轻云偏着头,含笑望着女儿,任由女儿说下去。jte。
“为我所求,问的是前程。”楼轻云轻声回答。
一行人解完签,就浩浩荡荡往门外走去。却不凑巧,在门口的时候,和一户人家撞上了。
看着女儿眼里露出的乞求,楼轻云叹息一声,然后道:“好吧,若是晴天,我们就去。”
花神庙里非常热闹,楼轻云抱着女儿,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往偏僻的地方走去。而一旁的夏嬷嬷和丫鬟围在她身边,帮她隔开人群。
拿到一支签,楼轻云起身了,将蒲团让给了夏嬷嬷和丫鬟。
楼轻云默不作声,抱着楼心月就上了马车。
那妇人,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正室,而是这个男人养在外头的女人,这几日,正和男人闹别扭,吵着要嫁给男子做继室,偏偏男子不以为意,妇人心中含着怨恨,看哪个女子都不顺眼。
楼轻云望着那支红花,笑着道:“多谢师傅。”将花插在女儿的鬓角,楼轻云站在一旁,等着夏嬷嬷上前解签。
楼心月一听,忍不住抱着楼轻云的脖子,亲了楼轻云的脸颊一口,然后兴奋道:“好耶,我要出去玩了。”
楼轻云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夏嬷嬷看出她的疑惑,低声道:“车夫病了,不得已,只能先让他顶上了。”是儿求出。
进了大殿,楼轻云抱着女儿跪下,给花神磕头,然后再拿起签筒求签。
花神节,在平州是个非常隆重的节日,十里八乡的人都赶来,去花神庙求一支花来戴,据说,给自己的子女求花,能保佑子女健康成人,给自家男人求花,能保佑财源滚滚,给自己求花,能保佑自己姻缘顺利,多子多福总之,每个人只能求一支花,每支花也只能为一个人来求。
夏嬷嬷解完签文,就将手里的红花给楼轻云戴上,道:“这花,是奴才为夫人求的。”
饶是楼轻云性子再好,此时,心中也恼怒异常,道:“夫人的嘴巴,也该用清水洗洗,在花神面前,污言秽语,也不怕玷污了神明的耳朵。”说着,楼轻云抱着女儿,就往门外走去,不理会这一家子,就当自己出门遇到瘟神了,避开也就是了。
“施主将有一劫,若是能避开此劫,他日富贵可期。”解签的师傅淡淡道:“这支花,就送给施主了。希望施主能得贵人相助,顺利避开此劫。”
楼轻云十分感动,眼里露出了一丝湿意。这些年,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也就夏嬷嬷了。
这个男人,其实就是平州的一霸,住在城西,人称活阎王,姓杨,单名一个仁,私底下,那些被他欺压的百姓,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杨不仁。当初,楼轻云初来平州,杨仁就在青楼上瞥过一眼,心中一直念念不忘。这次,死了原配,他就寻思着,要么,找到和楼轻云一样绝色的女子,要么,也要娶一个背景强硬的女子做正室,至于那个外室,他自然不肯让她入门,反正得了手的女人,比那些未得手的女子,自然是轻了许多。
楼轻云闻言,心中气愤,却不敢出声反驳,她知道,如果自己争强好胜,只会给年幼的女儿惹来祸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尾随着妇人进来的一个男子,一看到楼轻云,眼睛瞬间就直了。妇人回头,瞧见自己的丈夫盯着楼轻云瞧,心中越发不快,甩了甩帕子,低声斥道:“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浪蹄子,勾汉子,都勾到花神庙里来了。”
楼轻云也不能免俗,将马车停在花神庙,就抱着楼心月进去求花戴,黄三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露出了一丝担忧。
楼轻云拿着签,递给解签的师傅看,解签文的师傅看完楼轻云的签,拈着胡须问道:“此签为谁所求?”
楼心月听到楼轻云这样说,脸上就露出了甜甜的笑,楼轻云的心不由地柔成一团。
这杨仁的记性很好,一看到楼轻云,就记起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