乓一声内间传出响动,小二穿到内间看到冀王爷靠近一个木柜,敞开的柜门遮挡着大半个身子,刚要拉着黑衣大汉上前招呼,冀王爷脸庞一红将伸进柜内的右腿抽出,乓一声关上柜门,上前两步挥手扇黑衣大汉一记耳光大声训斥:
“没用东西,老子白白养活了你们!”
小二担心自己再挨耳光,机灵闪到外间收拾餐桌上碗筷。哐一声惊得端着汤碗的右手一抖,热汤烫得手腕如被针扎。转头见冀王爷甩门跨出,吓得瞧一眼手足无措立在室内的黑衣大汉直吐舌头。
冀王爷很快来到酒楼后院,几辆马车停在院内。转身找一个小二,自己坐进一辆车厢催促小二驾车赶快离开醉花楼。
小二平时难得接近冀王爷,受宠若惊跳上车夫位置长鞭一甩,车前白马受惊一声长啸,拖着马车冲出后院。
“混账,轻些,轻些!不要大声吆喝!”
坐在后车厢的冀王爷撩起门帘不满训一句,双眼朝两侧警惕扫视。放下门帘坐在车厢内指挥小二驾车七拐八弯,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所楼宇前,门前悬吊几只大红灯笼,光线朦胧透着梦幻色彩。
停住马车冀王爷匆匆走下,扬手招近小二叮嘱不要向任何人透露行踪,小二频频点头驾车离开。
“哼哼,想不到老子还有这等好去处!”
冀王爷抬头望下门前悬着的大红灯笼,嘴角一撇冒出些许嘲弄声,猜想黑飞侠此刻还在醉花楼品酒做着春秋大梦,而自己事先悄悄吩咐一个小二去冀王府通风报信,施飞和霹雳闪很快带兵重重包围醉花楼,谅黑飞侠轻功再高也插翅难飞。
“王爷啊,想死俺们了,想死俺们了!请进,快请进!”
一阵沁香从门口扑来,两个美妙女子身腰婀娜迎将出来,拉着冀王爷手臂嗲声嗲气朝楼内走去。
冀王爷担心黑飞侠被捉拿时狗急跳墙,自己留在醉花楼万一被黑飞侠碰到不安全,考虑周密提前溜到此处。
这里环境僻静隐秘,是冀王爷又一处私密休闲楼宇那样张灯结彩宾客来往,美妙女子和侍候佣人皆由冀王爷亲自选定。
两个美妙女子将冀王爷拥到一个华美舒适房间,冀王爷跨前几步刚坐到床边,两个美妙女子一左一右偎在身前,娇滴滴声音甜得发腻:
“王爷好久不来,还以为忘记俺们了呢..”
“我的心肝宝贝,王爷每时每刻都想念你们!只是今天太累了,要歇歇!明天再陪你们..”
冀王爷啪啪在两个女子脸颊上亲两口,身腰一仰躺倒在床上,扯起绣花被盖到肚皮。
两个女子弯腰靠近枕边冀王爷脸庞还要发嗲,“呼呼呼,呼呼呼..”一阵由低到高的鼾息声直喷娇嫩面肤,冀王爷双眼一闭竟然很快睡转过去。
两天来惊恐奔逃确是疲惫至极,两个女子望下鼾声不断的冀王爷,不敢打扰轻手轻脚退到门外。
昏昏沉沉一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睁眼伸开双臂打个呵欠一连蹦出两声“痛快,痛快!”突然,猛地一惊翻身坐起,揉下惺忪双眼转头扫望,房间内华美一切荡然无存。
毛坯土壁上一个窄小窗口射进一缕晨辉,墙角一只硕大蜘蛛在黑乎乎蛛网上爬动,猛地一晃拖着长丝直朝冀王爷脚边窜来。
“啊---”
冀王爷大吃一惊发现自己身下竟是一堆杂草,蜘蛛一晃掉到脚边杂草上,吓得翻身爬起朝透风的门边穿去。一手拉开破损门扇倒吸一口凉气,外面杂草丛生荒凉不堪,哪里还有昨晚的豪华楼宇。
眼前一切使冀王爷目瞪口呆,原本以为睡在豪华舒适大床上,早上醒来有美女侍候,谁知身处荒山野岭渺无人烟。穿到门外回头看到破损小屋外墙和屋顶爬满爬山虎,不远处一座孤坟更吓得冀王爷双腿打颤。
门前不远处一堆乱石后传来淙淙水声,爬到乱石上看到十多米外一条河流,想到昨天在河流对峙岩石间被卡情景,脚下一软滑坐在乱石上。
突然,冀王爷看到岸边一个大汉背影,端坐在一块岩石上手持长长钓杆,钓杆前端丝线在碧波荡漾河流中微微晃动,大汉注视着钓杆丝线神情贯注。
“黑飞侠!”
冀王爷双目圆瞪险些叫出声,看清垂钓汉子竟是恨之入骨的黑飞侠。这两天黑飞侠如影随形弄得他如丧家这犬东躲西藏,原以为让醉花楼小二通风报信,施飞和霹霹闪带兵包围醉花楼准将黑飞侠擒获,想不到此处再次相遇。
背后一股冷风突然袭来,冀王爷后背一颤急忙回头,山风将后面小屋上爬山虎吹得如碧波荡漾,气得咬牙切齿知道自己定是在睡梦中被黑飞侠挟持到此。
此刻黑飞侠全神贯注垂钓,难不成刚才没听到自己惊叫,或者以为是荒山野岭游牧山民荡来的惊叫没当回事?
“哼哼,老子要亲手结果了这黑狗!”
冀王爷恨得悄然捏紧右拳,虽然不知何时被黑飞侠挟持到小屋,但从昨晚一觉睡到现在,身心疲惫得到极大恢复。想到昨晚小二讲“黑狗被酒毒死”,自己空喜欢一场情景,现在黑飞侠全神贯注垂钓,出其不意突施杀手必能一击成功。
左右扫看没有顺手杀器,焦急中弯腰从乱石中搬起一块,大小合适不轻不重,紧咬嘴辱压轻脚步走下乱石,悄然朝岸边面对碧波专注垂钓的黑飞侠靠近。
离黑飞侠背影几米心跳加速,冀王爷将石块紧紧抱在怀前,紧抿嘴唇不住在心中重复“镇定,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