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情?”方正沉稳地问道。
“呃……”王汉见明月也在,不禁有些眼神闪躲,吱吱呜呜。
“花坊还有事,我先……”明月自然知趣,欲转身离去。
“慢,”秦锦绣拉住明月,又给了王汉肯定的眼神,“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
一句自己人入耳,听得明月热泪盈眶。
“是。”王汉拱起双手,大声讲道:“方大人命我探听温泉山庄的消息,但近日却被宁香蕋尸身的事情耽搁了。我今日过去瞧,温泉山庄内有大动。”
“大动?”方正疑惑重重。
“哎,别提了,不仅仅是大动,棋局山庄的宁庄主已经将落花镇的温泉山庄捐给了慈宁庵,慈宁庵的姑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雇了数百名的工匠,正在温泉山庄内修建佛像和庙宇,如今温泉山庄内乱作一团,根本看不出原来的一点样貌。”
“什么?”秦锦绣心急地喊道:“也就是说,温泉山庄不存在了?”
“嗯。”王汉无奈地点点头,“那几池温泉,已经被填满,要盖成禅房。”
“什么时候的事情,前几日,令狐秋还去过。”方正蹙起剑眉,“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端倪。”
“事情很突然,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王汉缓缓恢复了平稳的气脉。
“听修建庙宇的工匠们讲:金主宁庄主思念亡妻,早就有意修建一座慈宁庵为亡妻祈福,又逢yòu_nǚ宁香蕋在温泉山庄中因病过逝,宁庄主更是伤心欲绝,长子长女怕他触景伤情,索性便将温泉山庄捐了出去。因为宁庄主向来风雅,淡泊名利,所以一切都在暗中进行,来得也非常突然。”
“那温泉山庄中的下人们呢?”秦锦绣依然不甘心,或许找到几个曾经在温泉山庄内干活的下人,会问出点蛛丝马迹来。
“温泉山庄的下人原本就没几个,除了两个管事的已经回到棋局山庄,剩下的短工都已经返乡了。”王汉惋惜道:“我只差一步,若是再早去些,或许还能看到棋局山庄的大少爷。”
“大少爷?”方正警觉地看向王汉。“宁庄主的长子?”
“对,工匠们说,棋局山庄的大少爷是过来送地契和房契的。”
王汉回道:“不过大少爷送完东西,就折返回棋局山庄了,因为十日后,一年一度设在水流云在的棋局大赛就开始了,大少爷着急回棋局山庄招待四方宾朋来客。”
“水流云在?”一旁的明月喃喃自语,“怪人中的公子特别多,我差点忘记了,又到了一年一度的棋局大赛。”
“每年都举行吗?”秦锦绣绞尽脑汁,为何之前的记忆里没有一丝棋局大赛的影子,看来真的秦锦绣整日都窝在一品棺材铺里,充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大棺材。
“是呀,这可是读书人的盛事。那棋局山庄地处万县、乌城与定县之间,独树一帜,根本不受任何一方的管制,听闻宁庄主为真君子,热情好客,多年来,棋局山庄的棋局大赛引无数读书人为之折腰,水流云在的场面十分壮观。”
王汉心生羡慕,羞愧地挠挠后脑勺说:“只可惜,我没读过几年书,不懂棋艺,不然,我也去凑个热闹,见识见识。”
“不碍事,那咱们今年也去凑凑热闹,开开眼界。”方正脸色微冷地拉起秦锦绣的手,“去棋局山庄。”
“好。”秦锦绣咧嘴点头,“嗯,等等。”
秦锦绣又想到些问题,便转过身来看向明月,“我想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方夫人请讲。”明月恭敬而答,“若明月所知晓,定会坦诚相告。”
“你可知柳师傅离开花坊之后,去了哪里?”秦锦绣挑眉问道。
方正和王汉也齐齐看向明月。
明月怔了一下,眸色加深,“听闻柳师傅离开花坊后去的就是棋局山庄。”
明月坦言,“只是,他在棋局山庄也仅仅呆了半年左右,便又离开了,又去了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不过应该也在万县的哪个大户人家里教授琴棋书画。因为他曾经回过花坊数次。”
“他回来过?”方正蹙眉,“可曾讲过什么?做过什么?”
“他每次回来都会给姑娘们带来些小礼物,尤其是送给琉月。”明月痛惜,“其实柳师傅对琉月之心,我早就知晓,但有湘公子在,琉月根本瞧不上柳师傅,柳师傅也是可怜人。”
“你可知晓他为什么离开棋局山庄?”秦锦绣抓住不放。
“不知道。”明月果断地摇摇头。
“柳师傅此生命犯桃花,无论人在哪里,都会引得女子为之倾心,他离开棋局山庄,或许是因为男女之事,柳师傅为人谦恭有礼,博学多才,又有读书人的风骨,非常讨女孩子欢心。而他偏偏独爱琉月,真是孽缘。”
花心的人讨女孩子的欢喜?秦锦绣实在不敢恭维明月的话语。
不过,她说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秦锦绣聪明的小脑袋里飞速旋转,自动分析着所有的证据。
方正语调迟缓,“今日在此别过,若是有任何线索,还请明月姑娘到县衙告知我们。”
“方大人,方夫人放心,我会的。”明月微微颌首。
一行三人离开海棠苑。
正在思考中的秦锦绣被方正无情地拖回了县衙。
“你们怎么才回来。”守在房中的莲姨略带埋怨的口吻。
“莲姨。”方正微笑地唤道,递给秦锦绣警示的眼神。
秦锦绣大彻大悟,亲切地拉住莲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