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心儿看着范丽娘身下的血,吓得没了人色。
“颖儿,娘怎么出这么多的血?”
贺颖儿没来得及回答,而是拉着贺颖儿去了厨房煎鸡蛋去。
大白将翁桃折磨地不人不鬼,才跑了下来,跟着贺颖儿入了厨房。
翁桃顾不得自己,忙进屋去看贺花容,却看到贺花容脸色青紫,双手捂住小腹,龇牙咧嘴倒:“娘,好痛!”
翁桃骇地手足无措,拖着贺花容就朝外走去。
“娘,我不能这样出门。”她说着蹲了下来。
翁桃朝炕上一看,婶子晃了晃,“这,你不是刚走的葵水吗?”
贺花容已经没了人色,不等回答就倒了下去。
“花容!”
贺成大带着大夫来了,他身后跟着范盛一家。
范盛看了眼正屋紧闭的房门,对贺成大呛声,道:“我看我这妹子怀的也不是你们贺家的种,这个时候大娘还在屋子里头,倒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姚氏瞪了屋门一眼,就朝三房走去。
贺成大见地面上那一层一层的棉被上的血,脸色十分难看。
甩头就进了屋,里头周氏躺在床上,装作身子虚弱的样子看得贺成大气恼。
“你现在孬种了?方才的英勇都去哪儿了?躺在这做什么?范家大舅子都来了,你还躲着吗?咱们老贺家的颜面都被你丢光了。”
周氏闭着眼睛翻了个身,嘟囔道:“不是都来了吗?有我什么事?”
这话气得贺成大险些往后仰倒,“是没你什么事,往后你也别想贺天喊你作娘,你今日干这破事,伤的可是贺天的心。”
周氏愣了下,随即坐了起来。
“就算我做错了什么,我也是贺天的娘,这是这世上绝不可能改变的事,难道贺天会为了范丽娘那扫把星,不认我了吗?”
贺成大沉默地看着她,却没有回答周氏的问题。
“如果你刚能帮着点,或许还有余地。”
周氏瞪大了眼,蹬着鞋子咯咯咯就顶到贺成大面前。
“他是我生的,往后又是要做大官的,他怎么敢不认我这个娘。”
“你别忘了,他说过,他可以不当官。”贺成大的话一落,周氏被狠狠一噎,有些不确定地看向贺成大。
贺成大叹了一口气,转身出了门。
那门开着,似乎在等着周氏出去。
周氏看着,浑浊的眼眸子里头闪过犹豫和不安。
突地,翁桃的哭叫声传来,周氏立刻朝外走去,却不是三房,而是二房。
周氏刚一进去,就看到翁桃披头散发地犹如枯木,而贺花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
床上一摊子血红之色,引得周氏面色一凛。
“花容不会是?”
这样多的血……
翁桃脸色一变,“没有绝没有的事,是吃错了东西。娘,快去将大夫找来。”
周氏怀疑地看向贺花容,呵斥道:“哪儿来的大夫,这镇上也就那么几个,这正好有一个,在给你弟妹看诊呢。等他看完了,再过来吧。”
翁桃忙道:“不行啊,这药……”
翁桃不禁咬起了牙,阮文慧当真是狠毒,竟是这样厉害的药,花容吃下都这样了,要是多年怀不上的范丽娘吃了,那不是要命?
可此刻,她却什么都想不了,只能到三房那等着大夫的消息。
贺颖儿见到翁桃的时候,道:“怎么二伯娘也进来了,方才我听到花容尖叫,可是怎么了?”
阿旺婶子闻言,看着翁桃青了脸色,便怀疑地朝二房的方向走去。
二房里头,周氏正低着头背对着门,而贺花容被捂在被子里头。
阿旺婶子皱了下眉头,好浓重的血腥味。
她回头去看翁桃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闪过一丝猜想,竟是白了脸地看着翁桃。
“你刚给给丽娘煎的鸡蛋里头有药吗?”
此言一出,翁桃狠狠打了个寒颤。
范盛还疑惑翁桃这鬼见愁的样子从何而来,就听得阿旺婶子这话。
“方才你把鸡蛋给丽娘吃,被颖儿的白老鼠给打掉,然后颖儿将那鸡蛋给了花容吃,那屋子里头的血腥味,也不比这屋子差呢。”
贺天勃然大怒,指着翁桃道:“这可是真的?”
翁桃梗着脖子道:“简直胡说八道,我哪儿来的什么药。”
她有些心虚,大夫看了她一眼,就道:“可要我看看?”
他将药单子写好,让贺心儿出门去煎药,自己就提着药箱子。
翁桃见范盛贺天也打算跟去,忙道:“这儿走不开人,大夫,您就陪我去一趟吧。”
贺天冷眼看着,被姚氏轰了出去。
“大男人都呆在这做什么?”她盯着翁桃的脸,道:“都去看看,要真是如阿旺媳妇说的那样,范盛你就以娘家人的身份,去官府报个道吧。”
翁桃浑身一冷,两腿颤了下,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背后抵着那冰冷刺骨的门才停了下来。
贺成大沉着脸,看向贺天。
贺天并未说话,而是对着大夫客气道:“请大夫移步。”
翁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心直窜而来,冲击地她头皮发麻,她几乎没有思量,转身抓住大夫的手。
却是一言不发。
范盛见状,脸色一沉,“让开!”
翁桃半步不肯让,此时门外传来了贺福与贺才二人的说话声。
“翁桃,我给买的烤玉米。”
贺才要说万般不好,却是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