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大夫,拥有这家药坊?!实在太不像了!
她虽然算不上是个什么剑术高手,但他却能在两招之内轻易制伏她,一般的大夫,怎么可能有他那种身手?!
又,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要帮她?他们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他知道她是那个刺客?
太可疑了!
叩、叩。
门板照例被敲了两下,然后被推开.一张熟悉的面孔端着膳食与药走进来。
“你都这么早起吗?”卯时未、辰时初,他准时送来早膳。对他的问题,她不置一词。
“想先吃早饭,还是先换药?”三天来,他每天早上准时送膳换药,但她从来没有回答。
“不快乐的人,寿命通常不长,你应该多笑。”
他在她对面坐下来,不因为她的冷漠而生气,语气依然温文低柔。
“我要离开。”她总算开口。
“在你伤口还没完全复原之前,你不能走。”
“你限制不了我。”她眼神一沉。
“你可以试试,但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无法打赢我。”他没有炫耀,只是陈述,但听在她耳里,却讽刺极了。
“就算我打不赢你,我也不会任你摆布!”她忿忿地道他淡淡一笑。“你要做什么事,我不会过问,但我是个大夫,既然出手救人,就不会只救一半。你可以离开,但得是在你的伤复原之后。在那之前,我不会让你走。”
“你没有资格管我。”她厌恶受制于人。
“那就当我多事吧。”
“我不希罕你多事!”
“无妨,”对她的坏脾气,他一点也不气愤。“只要你的伤能尽快复原,就算是我多事也可以。”
说话的同时,他已移近到她身前,径自替她换药。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冷冷地又问。
“救你。”他回道。
“除此之外?”
“只是替你疗伤,需要想那么多理由吗?”他失笑地道。“你不也说过我‘多事’,就当是我多管闲事,你就忍耐吧!”
“你——”
“别一直生气,对你的身体不好。”这绝对是身为大夫者的良心建议,可是在这种时候听起来,像极了风凉话。
“不必你管。”她干脆别开眼。
又生气了,而且是真的发火,她的脾气真的很不好。但是他依然很快地替她换药,包扎完伤口后,更替她将衣服拢了回去,一举一动,完全没有任何一丝轻薄的意味。
“你先用早膳,再喝药,半个时辰后,我会让伙计来收抬。”说完,他转身便走出房外。
她默默坐到桌旁,开始吃起他论她带来的早膳。
她仍然觉得他多管闲事,但他的话却都是事实。
如果她不依他的交代吃饭、喝药,她的伤就会愈晚好,那么她就得多留在这里一天。
七天后,她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体力也恢复,但南天仇还是一样端着早膳来到她的房间。
“我的伤已经好了,你不必再费心。”她站在窗口的那一边,望着窗外,却能肯定来的人绝对是他。“我想也是。”他同意地说道:“所以今天我没有带药来。”
她转回头,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灰而死气沉沉的布衣,长发往后扎起,不施脂粉的五官明明清丽动人,却罩着一层寒露。
“我知道你急着离开,所以这一餐,也算是为你饯行。”他笑着,径自在桌旁坐下,将饭菜端上桌摆好。
她被他强留七天,他们却没有一同吃过饭,除了早晚换药,其他时间都是由伙计送饭、收碗,他不曾来找她。而她在这七天,也从没有跨出房门半步。
“用膳吧。”他邀道。就算要离开,也得吃饱吧!
她迟疑了下,总算走过去坐下。
“谢谢你替我疗伤。”连道谢,她都很冷淡。尽管认为他多事,但是她的伤能这么快复原,的确是他的功劳。
“不再认为我多事?”
“你是多事。”她淡淡地道。“但你也对我有恩。”
“哦。”他笑了笑,跟着她开始用膳。
“除了诊金,你要我怎么报答你?”含进一口饭,她又问。
“不需要。”他摇摇头。
“我不想欠你人情。”她放下筷子。
“在你心里,既然认定我多管闲事,何不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他也放下筷子。
在这里住了七天,她没问他姓名、也没主动提及姓名,七天前与七天后,除了她的伤势复原,他们依然是陌生的两个人。
“你对我有恩,是事实。”她沉静地望着他,眼里有着坚决。南天仇觉得有趣极了。
她很冷淡,不是那种故作的高傲冷漠,而是很明显不愿跟任何人有所牵扯;但她也同时认为他的确救了她,因为不想欠他,所以坚持还恩情。
她的性情,真是矛盾,但却不难懂。
“你真的想还我这份恩情?”
“是。”她点头,眼神坚定、语气坚定。
“那么,我要求你做一件事,只要你做到了,就算还我恩情。”
“可以。”她毫不犹豫同意。
“你这么快同意,万一我要你去杀人呢?”他挑了挑眉。“说出名字。”一如他所预料,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直接问他想杀谁。
“我不需要你替我杀人。”她的这种反应,只让他想叹气。“我不要你做任何事,只要你答应,半年后,在这里与我相见。”
“半年后?”与他相见?
“对。”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