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周长贵家的笑着道,“老爷和几位大人都到了,这会儿在外院的花厅坐下了,奴婢怕小厮不够,就遣了几个婆子过去服侍,您看,现在要不要开席?!”
“来了几位?”幼清和周长贵家的一边说着一边上了台阶,周长贵家的笑着道,“有十一二位,奴婢一时高兴还真没有细数,不过开两桌是足够了。”
幼清颔首道:“那就开席吧,别叫几位大人久等了。”又道,“姑父和大哥还有姐夫都来了吧。”
“都来了,廖大人也来了。”周长贵家的笑着道,“廖大人可真能说,满桌子就听他一个人的声音,说的头头是道。”
幼清失笑,进了暖阁,薛家的人除了不能出门的赵芫都在里头,薛老太太坐在上首,见她进来薛老太太问道:“外院开席了?来了多少人。”
“周妈妈说来了约莫十一二位的样子,开了两桌,刚刚吩咐把酒菜上去。”幼清说着笑看着薛老太太,道,“祖母,我们要不要也开席?”
薛老太太颔首道:“厨房若是忙不过来,我们就再等等,若是备好了,就开席吧,时间也不早了。”她说着又和薛思琪以及薛思画道,“你们去帮帮幼清,也学学这家里家外的事情。”
薛思琪和薛思画点头应是,跟着幼清去了宴席室,采芩和绿珠带着人提着食盒进来,薛思琪一边笑着一边:“今儿算是三喜临门,咱们也喝点酒吧。”
“我备酒了。”幼清笑着拿了一坛子金华酒,一坛子桂花酒,“不过你要少喝点,要是一会儿喝醉了祖母训斥你,我可不管。”说着笑了起来。
薛思琪吐了吐舌头,皱眉道:“说的我好像酒鬼似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摆好了酒菜,一家子的女眷在宴席室里落座,薛老太太望着众人,道:“今儿是大喜,你们也不用拘着一人都喝点,也庆祝一番。”又忍不住叹了口气,“若是你们三叔回来了就更是大喜了。”
幼清和薛思琴对视一眼,薛镇弘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不管怎么说他贩私盐的事确实不能抹去,就看开堂审理后如何判决了。
“祖母。”薛思琪打岔道,“三叔的事情有父亲做主的,不会叫三叔吃亏的,我们今天就说高兴的事,别的事一概不提,行不行。”
薛老太太不悦的扫了薛思琪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不说这些,喝酒。”
幼清也跟着大家浅浅的尝了一些桂花酒,甜甜的辣辣的味道很不错。
“这酒真好喝。”薛思琪高兴的一饮而尽,笑着敬薛老太太,“祖母,我敬您一杯!”
薛老太太就不痛不痒的道:“姑娘家的少喝点。”端了杯子尝了口,薛思琪不以为然又去敬方氏,一轮下来到了幼清这里,薛思琪就挑着眉头道,“您如愿以偿的将舅舅救回来,宋大人又要升官,再加上这乔迁之喜,三喜临门,这酒你势必要喝的!”
“我喝。”幼清笑着端着杯子一饮而尽,方氏看着就压着幼清的手,道,“一杯就成了,你不能多喝。”
幼清笑着应是,薛思琪也喝了个满杯。
宴席室里欢声笑语的说着话,一直闹腾到亥时末薛老太太实在是困乏了,大家才散,幼清送她们到垂花门,等她们都出了门,她远远的朝花厅看了一眼,隔着帘子依旧能听到里头畅谈的声音,灯光明亮气氛轻快。
幼清笑着和周长贵家的一起往回走,后面就听到胡泉远远的喊道:“太太!”幼清停了下来,就看到胡泉笑眯眯的赶过来,道,“小的已经将铜钱换回来了,是不是现在让人抬去您院子里?”
“这事儿既交给你了,明天就你办吧!”幼清笑着打量着胡泉,他今天穿了一件潞绸的直裰,戴着顶毛茸茸的瓜皮帽,一副大府里总管的气派,她笑道,“往后家里的事情肯定会比以前多,你多露露面以后也好服众。”
胡泉立刻笑着应是,道:“小人知道了。”他说着微顿,幼清又道,“倒是忘记和你说了,小厮若实在不够,你再买两个回来带在身边给你打打下手。”
胡泉笑的见牙不见眼:“好,小的知道了,若是要买人小的再和您回禀。”
幼清微微颔首,又指了指花厅那边:“你一会儿把客房收拾出来,若是哪位大人吃醉了,就留歇在家里!”
胡泉应是和幼清告辞,昂首挺胸出了垂花门,他迈着步子抬着头像一只得胜归来的公鸡,路过的婆子纷纷躬身向他行礼,胡泉心里晃悠悠的就飘了起来,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会成为大府里的总管事,而且,他还知道,现在这样不过是一个开始,这个家会来越好。
而他,也会是那宰相门前的七品官。
就等着吧,有一日他往宋府的门口一站,多少人会舔着脸拿着红包黏着拜帖往他手里塞,就算是那些有功名的人见着他也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牛总管!
他知道,这一切的荣耀都来自于老爷和夫人,所以,从现在开始她要更加努力的办差事,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让老爷在朝堂无后顾之忧,能一心钻研,步步高升……
胡泉高兴的不得了,大摇大摆的去了回事处。
幼清其实很累,今天忙了一整天都没有歇,晚上又吃了酒,可是她却一点困意都没有,兴奋的让绿珠给她找笔:“我要给父亲写封信!”
“不是说圣上下了圣旨,走驿站送往延绥了吗,太太您写信肯定没有圣旨快的!”绿珠说着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