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苏二虎不满白兵的爬辈,少年心性的他出门便去找“狗蛋”告其孙子的状。 而年纪大的人最怕子孙惹事生非,遂有这令人啼笑皆非的当街打孙子一幕。
回所的路上,岳政拍了拍自己笑麻了的脸颊,又瞄了眼似斗败了的鹌鹑、垂头丧气在后跟着的白兵,拍着小胸脯后怕道:“狗蛋年轻时上过五台山练过‘杨五郎八卦棍’。若真被他一棍敲实了。。。”
“你爷才上过五台山当和尚呢!”白兵又被气得七窍生烟。
“岳所长说的没错,是你爷跟人吹牛时说的。”晋忠亦来落井下石。
“怪不得那么历害,这要是抡到头上,还得了!”崔英亦咋舌!
“我这就申请调走!”白兵哭天无泪。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总能让爱在背后算计人的家伙得到惩罚。”街边门市部里走出了一脸笑吟吟的苏二虎。
酒席安排在大表哥家,“硬”的学名叫苏士方,“棍”的大号苏士政,都是风平的姥爷给起的。兄弟俩人高马大,年过五旬仍显年轻,又都急公好义,为当地人所敬重。唯一遗憾的是家中人丁不旺,老大仅一子一女,老二亦只生两子。
由于表姐苏真真在婆家待产,而其母跟去服侍,另外二表嫂和儿媳出外旅游未归,及远征的媳妇借看店之名不愿见风家人,苏家也就是五个成人,加上风平他们四个(白兵没敢来)共坐一桌。
不言繁文缛节,饮至半酣时,硬哥瞅着风平叹道:“虽说吃公家饭地位亦不低下,但我还是难以相信平弟屈就如此。在我们的眼中,你生来就是个干大事的人。”
“就是!”苏家人纷纷点头。
风平笑道:“哪方黄土不埋人?说不定我还就此安家置业呢!”
“噢,对了,平弟今年虚岁二十五了吧?大虎比你还小一岁,但孩子都近四岁了!”棍哥感慨。
硬哥心中一动,问道:“要不要你俩嫂子帮你介绍个对象?”
风平忙道:“喝、喝酒,这事以后再说。”。。。。。。。
接下来的月征可就忙了,那时候啥都讲任务,而任务通常与工资奖金挂钩,必须得完成。
忙了几天后,会计崔英对前来检查工作的局里的副局长安文学汇报:“比上月增收一千六百六十多元,基本完成了指标。”
文文静静的安文学点头,随问道:“还有漏收或拒交的没有?”
崔英不敢答,心道:“别说下面乡镇了,即使在城里,哪处地方没有‘人情税’?”直看向岳所长。
岳政稍思后,道:“除政策上照顾的及请假歇业的外,还有两户烟酒副食一家饭店,因各种原因未收上来。。。”
安文学不等他说完,即道:“不论任何原因都要收上来,而你们这几个所是我负责抓的基层单位,必须要超额完成任务,以迎接即将到来的评比。”
言此见岳政皱起眉头,安文学不耐烦了,严肃地命令:“这就去通知他们来,我就在这等着处理结果。”
刚一出院门岳政支使晋忠:“去,把白兵从床上拽过来,他娘的,正忙的时间装病不说,这三家里就有两家是他弄的事,谁给他擦屁股。 ”
其实在征税的过程中风平对这事有了初步的了解,那两家姓白的个体户都是白兵的直亲不说,还供他吃拿,以税顶费,是收不上来钱的。
岳政又唉声叹气道:“最难缠的还是苏远征两口子的门市部,他那个媳妇的嘴象刀子似的不好惹,别说收税了,即使从他们门前经过,就会被骂得狗血喷头!”
崔英补充道:“听说前任所长就是因她而被撤换的,她逢人便说专制各种收苛捐杂税的,真气人!”
风平苦笑,道:“打铁还须自身硬,怕是那些人有啥把柄被人家攥住了吧?”
“反正我从没理过她。”岳政忙正己身。
风平想了想,叹道:“这事我更不好出面,你们没见那日宴会她都不去见我这个表叔吗!”
“为什么呀?”崔英好刨根问底。
风平回忆道:“这事说来话长,她不知用什么办法使苏远征鬼迷了心窍,不顾一切地非她不娶,而她一进婆家门就闹得个鸡犬不宁。”
“不错。”岳政接口。又道:“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所以你硬哥把他两口子赶出了家门。”
风平苦笑,继续接着道:“七年前她两口子跑到我家,要姑奶奶(风母)主持公道,没想我妈没服她的理,于是她在我家大喊大叫起来,被我抓住他两口子狠揍了一顿,打跑了。想她至今仍耿耿于怀吧!。。。”
言此忽然想起了田齐、潘丽来,两者何其相似矣!思绪往下延伸,竟串联起许多事来,包括以前的脑海中的阴影最不愿触及的徐家父子,以及与他的点点滴滴,一时间豁然开朗起来。。。。。。
“喂、喂、喂,风平你怎么啦?”岳政见他忽然间住口不言如醉如痴地站在那里想事,大为奇之。
崔英忙要他别去打扰,于是两人结伴通知人去了。
半小时后都回来了,晋忠首先汇报道:“没找到白兵,他媳妇说他进城看病去了。”
岳政叹了声,对安文学道:“饭店老板和白记副食批发部的人一会就到,唯独苏远征家不理不睬。”
“反了,他们想干什么?硬抗国家税收?”安局勃然大怒。
又命令风平:“你去,务必把他们叫过来。”
怕啥有啥!风平忙道:“不瞒您说,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