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阎濯眉头皱成川子,有点不明所以,他上前想要将她拉开窗边,可她就像是受惊的刺猬般,展开满身的利刺,“你别过来,再前一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沐漫情爬到窗台上,寒冷的风吹拂着她的长发,黏在脸颊上,看不清她的神色,可那双凤眸却异常的决绝。
这个男人,她真的不想再纠缠下去,一个百里浩辰就快让她心力交瘁,她不想再来一个。他的世界,她不想踏进去,那水太深,太血腥,不是怕,而是不想,她没什么宏图志愿,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
墨阎濯看到她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身子,心提到嗓子眼上,她眼里的决绝,他看的到,她狠决刚烈的性子他也了解,所以不敢挪动半步,只能柔声乞求着,“宝贝儿,有话好好说,你快下来。”
也是他们的吵闹声太大,尽管位子偏僻,可仍有些护士和病人家属前来围观。
“是啊,小姐,有什么话,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嘛!”
“快下来吧,这大过年的,多不吉利!”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劝着,沐漫情就像是没听到般,她眼睛直盯着那个一脸紧张痛苦的男人,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窒痛,她眼一闭,忽略掉心里的痛意,沉声开口,“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墨阎濯呼吸一窒,蓝眸一阵收缩,尽管穿了厚厚的西装,仍是能看到他鼓动的胸膛,可见此刻他的心有多么的不平静。
他听懂了她的话,她这是要以自己的命来威胁他,让他彻底退出她的世界。
她说他狠,可她又何尝不狠?
“给我……”
“别让我在说第二遍,你应是不应?”沐漫情厉声打断他的话。
男人眸子波涛暗涌,拳头紧握,手背上一条条青筋抖动暴起,他深深地看着她,艰难地从齿缝中蹦出一个‘好’字。
“记住你的话,以后你若是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就在自己身上刺一刀!”
和他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也不算短,对他,称不上有多了解,可基本上还是知道的,她如果不对自己狠一点,事后,这个约定,他绝对有办法糊弄搪塞过去。
男人不想再听下去,他颤颤巍巍地转身,抬起重如千斤的步伐向外走,他走的极慢,给人的感觉,他脚下不是平坦的地砖,而是钢钉。
堂堂墨阁阁主,称霸黑道的墨家家主墨阎濯此刻就像是失了魂般,面色一片死灰,如海水般湛蓝的眸子渗着浓浓的绝望。
他说过,他可以对任何人狠,可对她,他狠不起来。
众位围观的人看到他萧条落寞,浑身散发着伤痛气息的背影,泪腺发达的女人甚至背过身子偷偷抹着泪。
沐漫情心里有些复杂,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淡淡的抽痛,她知道,自己对他的存在已经习惯,尽管在得知他的欺瞒后,渐渐疏离他,可习惯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的。
“小姑娘,快下来吧,风那么冷!”
一个年纪稍大点的老婆婆看她身子如风中的落叶般飘荡,语气关怀地出声。
沐漫情脚有些僵,刚才在病房本就蹲了良久,她试探性地动了动脚,继而纵身从窗台上跃了下来,脚下一个趔趄,身子惯性地往前倾,围观的护士和那些病人家属们想要去扶,可一个银灰色的高大身影比她们更快。
“我还没有离开,所以这次不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小心,不准跌倒,不准吃性凉的食物,不准跳艳舞,不准穿高跟鞋,出门记得多穿件衣服,被人欺负了一定要狠狠地还击回去。”
墨阎濯抱着她,连续几个不准,让一旁的年轻小护士眼眶红红的,一脸羡慕地看着沐漫情。
他语气依旧是霸道而温柔的,可他那沙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伤痛与不舍。
沐漫情在他抱住她的那一刻,身子就已经僵硬,此时眼中闪烁着泪花,她不敢眨眼,怕一眨眼眼泪就会掉下来,她也没有抬头看他,那双蓝眸太会蛊惑人心,看着它,她的心做不到冷硬决绝。
墨阎濯双掌捧起她的脸颊,薄唇狠狠地覆了上去,他不去理会旁边围观的人,拼了命似的贪婪地吸吮着她的芬芳,舌尖在她檀口中疯狂地扫荡,不让过任何一寸领地。
直到她脸色涨得通红,他才放过她,唇齿在她娇嫩的唇瓣上重重地咬下一口,本想咬破她的唇,可终是舍不得她痛。
他放开她,手捧着她的脸,强迫她与他对视,“你说我狠,可我觉得你比我更狠。”
他话锋一转,再次开口,带了一丝狠戾的味道,“最后一个不准,不准让百里浩辰占便宜,不然我直接嘣了他,另外,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说一次,我没动过他,围攻一个将死之人,有失格调,我若出手,直接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他的命,而且,明知他快挂了,我还去出手,不是多此一举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解药这两天我会让人送过来。”
回到病房,沐漫情脑子有些混乱,如果不是他做的,那是谁要特意在她面前嫁祸给他?那几人说的话声音虽然很轻,可正好能被她听到。
那句话虽说他们像是无意说出来的,可若真的训练有素,会将自己的主谋抖出来吗?所以,他们明显就是嫁祸,而且那句话还是特意说给她听的。
在这里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