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辰?嫁祸?特意说给她听?
沐漫情凤眸猛地大睁,身子从沙发上弹起,眼里透着一抹不可置信,“不,不可能,绝对不是她想到那样,绝对不是!”
新年新气象,大年初一,天气格外的好,沐漫情交代了一下值班的护士帮忙照看下,便回家收拾了些日用品和衣服过来。
百里浩辰依旧是昏迷不醒,气息也越来越微弱,沐漫情看到这种情况,心里滋生的那种想法被她压了下去,没有一个人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的。
医院的病危通知书已经来两次了,因为前段时间补营养针也是在这家医院,所以他的情况医生也知道,医生说若是七十二个小时醒不过来,那就不会再醒来了。
经过那晚的事,那些年轻的小护士们见她一个人守在医院里,对她挺照顾,经常会帮她带些早点和饭菜什么的。
如今距离七十二个小时还剩二十个小时不到了,看着病床上脸色灰白,口带氧气罩的男人,沐漫情心里苦闷交加。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得他如此对待,他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用命去爱,她……值得吗?
在他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男人谈恋爱,她排斥男人,认为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认为男人对女人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拖她上床,腻了之后就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开。
还别说,她接触的男人中,基本上都是这样的,她看着他们身边的女伴一个换一个,有的时候甚至比换衣服还要换的勤,她不知道全世界的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可摆在她眼前的,基本都是,只除了一个,沐天俊,只是那男人是她的小叔。
百里浩辰,是她见过的一个特例,刚开始救他回来,前半个月,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只是每晚她回家的时候,会有人帮她留一盏灯,喝醉酒的时候,他会帮她盖上一条薄毯。
真正有交集,还是那次痛经,许是那时候的女人特别柔弱,特别需要温暖,在他为她端上第二碗红毯水的时候,她冰冷的心突地添了丝暖意。
红糖水下肚,身暖,心也跟着暖了,那天是她二十岁生日,她特别想要从别人口中听到一句生日快乐,所以才会有了那个突兀的请求。
后面是生病发烧,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她坏脾气的包容,对她的宠溺,让她心渐渐卸下防备,她从未在别人身上体会到温暖,所以对他特别的贪恋,因为那温暖的感觉,她真的不舍放手。
当她得知他是肖婉儿子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冷,彻骨的冷,心里也会痛,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心以为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被人告知,那东西一直都是敌人的,那种感觉很不好受,觉得自己付出的都白费了,到头来还会被敌人嘲笑。
所以她决绝的抽身,她不能让肖婉嘲笑自己喜欢她的儿子,也不会对明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投注感情。
现在,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那么决绝,可以淡定地看着他消沉痛苦了。
对他,她曾经是真的心动过,她喜欢他对着她温柔的笑,想要独占他的温暖,不想他分给别人,肖婉,更加不行,可他是肖婉的儿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所以她宁愿放弃。
他与她,缘起,是他给的温暖呵护,缘灭是因他的身份。如今这个男人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甚至包括生命,她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
晚上,气温下降,空气中笼罩着冰冷的寒气,时间越是过的快,沐漫情心里越是焦急,尽管她有些心理准备,可真正面对时,仍是有些无法接受,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心理折磨。
七十二个小时马上就要到了,可床上的男人到现在还是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病床边上的医疗机器她看不懂,不过她的是手能够触摸,他的胸膛起伏很小,心脏的跳动几乎感觉不到。
这种时候,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遍一遍地打那边医院的电话,希望他们能给她带来好消息,可一次次都是失望,她趴在床边,不断地和他讲话,希望他能听到她的声音,醒过来,然而,就算她的口说干了,他硬是不给她一点反应。
嘀嘀嘀——
旁边的仪器发出一阵刺耳的鸣叫声,沐漫情身子一震,她猛地站起身子,一边跑一边叫着医生,这一刻,她连床头上的呼叫铃都忘了。
在仪器发出声响的那一刻,医生和护士皆已经知道,此刻正向这边赶来。
病房内,气氛有些凝重,医生翻了翻他的眼皮,探测了一下心胸,继而眼神转向沐漫情,“很遗憾,病人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听到他的话,沐漫情脚步向后踉跄了一步,她看着病床上已经被宣告死亡的男人,眼中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她双手紧紧捂着唇,贝齿咬着唇肉,阻止自己哭出声来。
护士准备拔掉氧气罩,沐漫情像是突然发疯般,霍地推开她的身子,“不准拔,他说会醒来看我穿婚纱的样子!”
人心都是肉做的,这么多天的相处,就算病着,他也是宠她如珠如宝,而且他会这样,也是因为她,此刻,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她的心真的很闷很痛。
那些医生和护士们见惯了生离死别,所以对这种情况早已见怪不怪,只有几个年纪较轻的护士眼眶有些红。
“沐小姐,节哀吧,他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