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位大叔,您是不是太过豪放了一点呀。
莲生一脸无奈地看向萧子辉。
这个老纨绔子弟,上海人口中的老克勒大抵如此,他们见过世面,曾经过着光鲜摩登的生活,萧子辉年轻时代就是这样。虽然那是萧惠妃已经死了,萧家在渐渐衰落,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萧子辉年轻时还是fēng_liú了一段时间,好男风,娈童,这些事情现在说起来竟然有点津津乐道的味道,莲生忍不住扶额,大叔您心可真大,什么时候了还在吹嘘这种事。
“呵呵,看我都说了什么,小姑娘面皮薄。”萧子辉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了,急忙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总之,这个手钏是我当年给李辛魁的,至于为何他死的时候还要拿出来,莫非是那天在礼部宿舍看到我了,旧情难忘,一时柔情蜜意,拿出来缅怀那段情,呃,这样也是有的。”
莲生被他刺激的一身鸡皮疙瘩,站起身说了声:“我先告辞。”
“爹,家里有客人?”
门口传来萧曙的声音。
“你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早啊,快来见过顾提刑。”
萧子辉正有点尴尬,听到儿子的声音急忙喊道。
萧曙走了进来:“顾提刑。”他是平辈的见礼方式。萧曙在礼部也是七品主事,官位和莲生相当。
一边的萧子辉不干了。
“哎,你看看你,我和你说过,要拿顾提刑做长辈看,她是对咱们萧家有恩的。”
莲生急忙说:“萧侯爷,你若这样,我真是太惭愧了,以后见到侯爷要绕道走了。”
萧子辉哈哈大笑。
“提刑大人,方主事那边……”萧曙犹豫一下:“我知道这些公事不该私下问,只是和方兄是同年。平时关系甚笃。”
“方主事是中了相思子之毒。”
“什么?相思子有毒?”萧子辉腾地站起身:“难道,难道是李辛魁做的?”
萧曙不满地看了他一眼:“爹,你先听提刑把话说完,不要一惊一乍的好吧。”
“萧主事和李辛魁平时熟悉吗?”
“这位李兄和我也是同年。只是我们之前并不熟悉,他搬来礼部住,我开始并不清楚,也是方兄出事那天才知道的。”
“怪不得李辛魁并不知道你和萧侯爷的关系。”
听到这话,萧曙眉头微微皱起:“提刑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咦,萧公子,你听到相思子怎么无动于衷呢?”
“那么提刑认为萧某该如何表现呢?”
“令尊对相思子有毒反应这么大,你似乎并不觉得奇怪?身为人子,难道不担心令尊怎么会这样反应吗?”
“呵呵,提刑有所不知,我爹一贯这般一惊一乍,我早都习惯了。”萧曙不好意思一笑:“提刑你以后就知道了,我爹说话也是云山雾罩,现在无论他多惊世骇俗。我都不觉得奇怪呢。”
萧子辉面子挂不住:“你小子,当着提刑,胡说什么呢?”
“听说侯爷过去可有不少宝贝。”
莲生岔开了话题。
“哈哈,我老萧虽然这些年混的不好,可我们家到底出过好几位宫妃,从老姑奶奶起就出过贵妃了。别的不敢说,过去宫里的好东西,还真有点,提刑看中了什么尽管说话,咱们谁和谁啊。”
萧曙在一边说:“爹。你就别吹牛了,咱们家这些年坐吃山空,还能剩下点什么啊。”
“臭小子,你爹还在呢。轮不到心疼东西,呵呵,提刑,你别听他的,提刑喜欢什么,随便说。”
“我是想着过些天便是我父亲的寿辰。打算送一对儿上好的羊脂玉如意,京城市面上找不到能看中的,想着萧家毕竟是百年望族,一定能有点宝贝,该多少银子侯爷出个价。”
“羊脂玉如意啊,哈哈,有啊,我记得家里正经有好几个,曙儿去库房取来给提刑挑挑。”
“爹,您别在客人面前说这些了,咱家库房早都空了。”
萧曙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笑:“真对不住顾提刑,我爹他说话总是这样,你千万别当真,我家哪有上好的羊脂玉如意啊,那都是早些年的事,这些年我爹也没个实缺,家里坐吃山空,就是金山银山也搬没了。”
“呵呵,我就是这么一说,我再去别地儿找找,找找。”
莲生发现一提到玉如意,萧曙完全不顾世家子弟的面子,这年头的世家贵族,家里就是真的亏空都藏着掖着,他倒完全不顾忌形象,一个劲说自己家穷没有羊脂玉如意。一般说来,男子是不管后院内务的,库房中有什么没有什么都属于中馈,归后院女人管的,他一个男子如何能记得这么清楚,一口咬定没有玉如意?
莲生眼睛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又寒暄一会就告辞了。
回到礼部,郁世钊乐滋滋低站在她房子中间,一见她就喊:“果然,那窗子窗纸上有油迹!半边窗子上都有油,说是在郑翰林死的前两天一个太监把马灯放在窗台上失手打碎了,油溅的到处都是,本来打算上报内务府修窗户的,没想到很快出了郑翰林这事,军机上不许外人进入,这事就耽搁下来,现在还一大片油呢,窗纸都透亮了。”
“我知道郑翰林喊的索命是怎么回事了。”
莲生指着自己房间的窗户:“如果几只壁虎在一起,影子映在窗纸上,远远地看着是有点像个手的影子,莫林说郑翰林在十二年前曾经做过类似的索命怪梦,梦中惊呼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