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自己错了呢。”令狐染墨望着她,眸光冰凉,“我还以为你把训练时该记着的规矩全忘了,身为暗卫,冒充王妃,这胆量倒是不小。”
“殿下,我并不是想要冒充……只是,我那时别无他法,我要是编不出一个理由,令狐颖怎么会信任我,如果她知道我只是一名暗卫,多半不会看得起我。”南烟抬眸望着他,“那时只想为殿下报仇,南烟还必须留着一条命,不能轻易死去,起初我以为,我以为殿下你……”
“以为我死了是么。”令狐染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于是乎你就带着你手底下数十人混进云若的皇宫,准备刺杀皇帝?”
南烟闻言,才想开口说话,却听令狐染墨一声低斥,“愚蠢!”
南烟咬唇,垂下了眸子。
“你当皇宫是什么地方,你能随意出入?你当云若的皇帝是废话,由你想杀就杀?”令狐染墨此刻的声线携着冰冷,“你动手之前,有没有仔细筹划一番?有没有打听一下皇帝身边有哪些能人?你们一群数十人被顾无欢兄妹二人轻易拿下,你有脸说是尧国皇室的人么?”
“南烟自知该死。”对于令狐染墨的话,南烟也不辩驳,只道,“请殿下责罚。”
“我若是要责罚你,就不会在你面前自曝身份了。”令狐染墨面无表情道,“想必除了母后之外的所有人都认为我不在这世上了,最高兴的定然要数我那大哥,如今尧国朝堂上的状况,我还不宜回去。”
南烟闻言,愣了一愣,“殿下的意思是王后知道您还活着?”
“她自然是知道的。”令狐染墨淡淡道,“你擅自离开尧国的事,必然也没有和母妃禀报吧?你说尧国那儿会有人来接应你,是五皇妹?”
“是。”南烟道,“此事只有五公主知道,她原本也是不同意我来的,终究是拗不过我。”
“自作聪明。”令狐染墨冷哼一声,“因你一人的鲁莽,害得其余的人因着你丧命,如此你还学不聪明,你可知,若我之前没有阻止你,让你拿走了玉牌与人皮面具,不出多久,你还是会被拿下。”
南烟听着自己的想法被他说破,也不试图辩驳与解释,只疑惑道:“殿下为何有此一说?我若是改变了相貌,还能被人认出来了么?”
“当然,因为她身上那人皮面具是顾无欢的手笔。”令狐染墨望着南烟的眼神有些冷冽,“他的东西你也敢用么?若是令狐颖告诉了顾无欢,他自然会有办法逮着你。”
南烟听闻此话,脸色微变。
宫宴刺杀那一回的教训她可没忘,顾无欢绝不是善茬。
“原先的事情我就先不和你追究。”令狐染墨道,“但是接下来的日子你最好安分着点,你如今也算是我的护卫,没有我的命令,你就安静的呆在荣国公府里,外面可不比府里安全。”
“是。”南烟低声应着,随后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犹豫了片刻,终究是说了出来,“殿下,那您的那块玉牌……”
他既然扮作令狐染墨,令狐颖如今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不找个理由把自己的玉牌拿回来?如果他开口,令狐颖应该不会拒绝的才对。
“你是想说,让我拿回来?”令狐染墨唇边勾起一丝讥讽的弧度,“你当她和你一样傻么?她明知道那是用来牵制你的东西,没准我与她说了,她又能以为是你怂恿的,即便她不这么认为,我如今扮演着一个傻子的角色,她难道觉得我能保管好么?”
南烟的脸色白了白,沉默片刻之后,才问道:“殿下,即便你现在不能回国,为何一定要选择藏在令狐家扮一个傻子?”
“你这话倒是问到了重点。”令狐染墨不温不火道,“只因令狐家有我需要的东西,且,只有令狐家才有。”
“是什么东西?”南烟道,“殿下告诉我,我好帮着殿下一起找。”
“这你暂且不必知道。”令狐染墨淡淡的瞥她一眼,“你知道了没准还坏事,若真的有你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自会叫你的。”
说到这儿,他顿了一顿,望向南烟的眸光忽然带着警告的意味,“还有一事,今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要再试图对令狐颖耍什么阴谋诡计。”
“殿下,恕南烟冒昧一问。”南烟忽的抬眸,问他,“殿下对令狐颖似乎有些特殊,与对待其他人不同,南烟想知道,是因为令狐颖有利用价值,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她的话音才落下,令狐染墨的眸光倏然变得冷冽,连带着语气也寒凉似冰,“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
他冷然的话语如同冰凌一般撞击着她的心脏。
但她的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情绪波动,只低头道:“南烟明白了。”
令狐染墨不再说什么,收回了视线望向山洞之外,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他见此,取出袖子里的银针,转过身在风闪灵头顶轻轻刺了一下。
“阿姐,雨停了,该回家了。”
风闪灵朦胧之间听见了令狐染墨的声音,缓缓撑开了眼皮。
“今日真是能犯困。”风闪灵清醒过来之后,揉了揉眉心,“小七,我睡了多久了?”
“也不是很久。”令狐染墨说着,指了指山洞外,“雨刚停,阿姐,我们回家吧。”
“我送你回去,但是我不回去。”风闪灵摸了摸自个儿的脸,“我带着这个会变脸的面具,就不能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