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什么时候变回来呀?”令狐染墨望着她,一双黑如墨玉的眸子眨了眨,“你戴着这个面具到底去干嘛?”
“你问题怎么那么多?说了你也不一定懂!”风闪灵伸手弹了一下令狐染墨的额头,“反正阿姐一定会变回去的就是了,可能再过几天,你不许多问,你要是在府里闲得无聊,就找小强去玩。”
南烟此刻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分外刺眼,索性别开了头不去看。
不管殿下是不是对令狐颖存着那份心思,令狐颖只当他是兄弟,她约莫猜不到眼前的这个傻弟弟就是尧国的三殿下,自然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其他感情。
但是如果有一天,殿下在她面前曝光了自己的身份,那么事情又该如何发展?
南烟正思索着,风闪灵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洞又潮又闷的,咱们是该出去了,南烟,这个人皮面具拿去,从现在起你就是小七的护卫了,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进入荣国公府。”
南烟听闻这话,有些讶异地转过了头,望着风闪灵手上的东西,“就这么给我了?”
“不然呢?本来就是给你用的,不给你难道我还拿来再贴一层?”风闪灵淡淡道,“之前说不想给你不过是气话而已,我既然说了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那么那句气话自然就收回了。”
南烟微微怔了怔,随后伸手接过了那张面具,“戴着这个,若是荣国公府的人看我面生不让我进呢?话说回来,我还有一点疑惑,外头的人都传言你与礼郡王一起落崖了,但你分明平安无事却不回府,反而顶着别人的脸,是有什么原因么。”
“原因自然是有,但是不方便透露,你就不用多问了。”风闪灵道,“现在我还并不想回府,你不得将我还活着的事情告诉任何人,至于你怎么进荣国公府,这还不简单么,我此刻扮的这个女子,她的身份可比我还管用,与荣国公府也有些沾亲的关系,我想弄一个护卫进去,可不是难事。”
“我明白了。”南烟点了点头,什么也不再多问。
“记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风闪灵忽的凑近了她,“你现在知道我落崖了没死,想必你应该也猜到了顾无欢也没死,关于这件事,你最好也别往外说,我知他当初毁了你们的计划,你必然记恨着他,但你们要害的人是他的亲叔叔,他插手也无可厚非,常言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如今躲官兵的追捕都来不及,就不要再想着去报复他,这是我的警告,也是我的忠告,你自己落网了不要紧,别连累了我们,有一个成语叫以卵击石,我想你应该知道它的意思。”
南烟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我明白了,我现在只需要顾着自己的安危即可,复仇的事,便等我回到尧国再筹划。”
其实当她知道荆楚煜还活着的时候,复仇的心思已经没了。荆楚煜没死,便不存在报仇一事。
但为了不让风闪灵起疑,她当然还是要假装自己有复仇的心思。
“那你自己回去后慢慢筹划吧。”风闪灵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么一句,便迈步率先走向洞口。
复仇,呵呵。
就南烟这点道行,找顾无欢寻仇,两个字,作死,三个字,软碰硬,四个字,不自量力。
届时她一定还会再吃亏的,而那个时候,她就算被顾无欢剁了自己也不会再救她。
这一回是遵守约定,怎么着都要让尧国欠着一个人情,下回,她再管闲事,她名字就倒过来写。
……
城西,礼郡王府。
“看着我的脸你怎么会突然害羞
是不是被我的美貌冲昏了头
我知道我完美的让你无路可走
其实我只是有一点可爱过头”
雅致的屋子里,一袭水蓝色纱裙的女子站立在白玉方桌前,桌子摆着笔墨纸砚,她细弱青葱的手指握着毛笔,在铺开的白纸上练习着书法。
但光只是写字似乎还不够,樱色的唇瓣一张一启,唱着歌儿——
“感觉自己萌萌哒,心里开出了花,想和你么么哒……”
唱到此处,她忽然顿了一顿,随后自语道:“这接下来是什么词儿来着……”
才这么说着,忽听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东方舞阳闻声忙抬头,朝着屋子外道:“谁?”
“开门。”熟悉的语气,正是她亲哥顾无欢。
东方舞阳眉头一跳,低声斥道:“装死的人你还敢敲门敲这么凶?”
“这外头没人,我易了容。”顾无欢淡淡道,“不想让我被人发现就快点开门。”
东方舞阳撇了撇嘴,将毛笔搁到了一边,而后起了身,走到门后将门栓开了,打开房门,朝外头的人不耐烦道:“什么事?咦,你这哪里盗来的脸,怎么长的这般清秀?比你原来的看上去顺眼多了诶。”
顾无欢不理会她的调侃,径自进了屋子,望着桌子上的书法,轻描淡写道:“字写的还是这么平庸,一点长进也没有。”
“我开心就好。”东方舞阳冷笑一声,将门甩回去关上,“有事快说!别妨碍我练字!”
“你怎么也会唱那首歌?”顾无欢轻轻抬眸瞥了她一眼,“你觉得这歌儿好听?”
“你难道不觉得这首歌很适合我吗?”东方舞阳说着,眉眼之间顿时神采飞扬,难得不给顾无欢摆臭脸色,将双手抬起合成一个开花的形状,托在自己下颌,问顾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