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又扬起了手中的鞭子,被推开的周荣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是又扑到了刘庆天的身前!
刘严霸蓦然回神,大骇不已,这一鞭子若是落在柔弱至极的周荣琴身上只怕非得是要了她半条命不可!
可现在要收鞭已经不可能!
就在鞭子离周荣琴不到一寸的距离之时,鞭子却忽然转了方向,下一秒,已被一只纤细的玉手紧紧地缠握住。
周荣琴本是做好了挨下这一鞭子的打算,已是吓得闭上了眼睛,却久久没有意料中的疼痛感出现。
被打得半死的刘庆天更是不可思议,向来胆小怕事,走路都怕踩到蚂蚁的周荣琴,是哪里来的勇气帮他挡住这一鞭子?
宿根走了过来,半是责怪的望了北堂雪一眼若是方才稍微掌握不好方向,稍有差错那一鞭子可就是稳稳地抽在她的手臂上了,说是能废了她一条胳膊也不为过!
“没事吧?”
北堂雪松了手中的鞭子,摇了摇头,望向刘严霸道:“刘叔,大半年没见,您这力气可是又见长了。可若是往自家人身上使就不值当了吧?”
刘严霸方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一边庆幸周荣琴没事,一边讶异与北堂雪大半年来的长进。
可下一刻又换成了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指着躺在地上的刘庆天道:“你不是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好事!我就是打死他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房中的香杏梨花带雨的小跑了出来,跑到刘庆天跟前,朝着刘严霸普通一声跪了下来,“老爷,您若是真的没办法消气,就打死香杏吧,香杏自知身份卑贱。”
刘严霸是看见她就烦,一身的薄纱露臂的,身上香气扑鼻,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但经过周荣琴那么一吓冷静了不少,“你知道就好,你同我非亲非故我断然没理由打你,我刘家会给你休书一封,你今日便速速离去,别说我没给你面子!”
香杏脸色一白,慌地朝地上叩头:“老爷,您若执意不肯承认香杏,香杏绝无异议!但求您不要赶香杏出府,让香杏伺候在相公身边,即使为奴为婢也无怨言!”
北堂雪眼神一闪这香杏看来还不是个简单的。
刘庆天被她这番话说的大男子主义蹭蹭直冒,又见她额头磕得冒了血,一时间更是心中怜惜,强撑着坐了起来,“香杏,别。别磕了。”
周荣琴被他推开,眼神闪了几闪,满是失落之情。
北堂雪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却惊觉她的身子竟都是吓软了就她这副样子,竟是还护着刘庆天,想必,不全是因为夫妻的名义吧?
周荣琴不好意思的冲她一笑,半晌才稳住了身形。
然而她以命相护的相公,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面前那位惹人怜爱的娇人儿,哪里还顾得上她。
刘庆天被刘严霸这一顿打也算是软了性子,不管心里如何不满,但至少面上不敢表现出来了。
刘庆天苦着一张脸道,“爹,香杏进门儿我没告诉您,是我的不对,但也是顾着您在国公岛怕惹您分心如今人已经进了门,就是我们刘家的人了。”
末了口气带了几分可怜,“爹,我从小到大从未求过您什么,就这一回,还不行吗?”
“相公。”香杏听刘庆天为她说话,泪水跟不要钱似的,落得更急了,“都是香杏不好。”
二人恩恩爱爱,情深意笃的模样,使得刘严霸越发的像一个棒打鸳鸯的恶人。
这样的认知,也未让刘严霸的态度有丝毫松懈,“说什么都不行q日你若不将她给休了,我刘严霸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换而言之,就是要刘庆天在他和香杏之间选一个。
刘庆天一听又怕又气,“爹!”
周荣琴咬了咬唇,轻声地道:“老爷,不若,不若。”
“不必说了!谁劝也没有,此事决不可让步!”话落望向刘庆天,眼神既心疼又痛恨他虽然平素里胡闹了一些,但没想到有一天会为了一个清楼女子置刘家的脸面于不顾,置他这个爹的脸面于不顾!
“明日我走之前,这个女人若还在刘府的话,你就同她一起滚出府吧,从此以后,刘家就再没你这个不肖子孙!”
话落,拂袖而去。
北堂雪安慰了周荣琴几句,便同宿根去寻了刘严霸。
免不了又听他骂了刘庆天一通,最后方交待北堂雪替他跟北堂天漠问候一番,此番回来的太急,次日天不亮便要回国公岛。
此次他擅离职守,圣上虽碍于国公岛的战事不会细究,但待会儿还是要进宫去主动请罪的。
所以实在抽不得身再去拜访北堂天漠。
北堂雪应下。见他卸下怒气一脸沧桑的脸庞,顿感一阵心酸不已,成日驻守在国公岛,作为主帅不仅要出力,更是费心之非常,肩负着战事的胜负,压力可想而知。
同时还要一面担心家事,对刘庆天这个儿子虽看似手段强硬,却隐隐透着一股无力感,还有失望。
若是此次刘庆天真的横下一颗心同香杏离府而去。刘严霸会是何等难受,北堂雪不敢想。
刘庆天性子看似倔强,实则极其容易受人言语哄骗。那个香杏在男人堆里打滚了这么多年,自是知道如何让一个男人对她死心塌地。
从方才她那番以退为进的话便可见一斑。
刘庆天刚挨了刘严霸的一顿狠打,此刻定是心中不愉,若真受香杏一番挑拨,说不准脑子一热真离府而去也未可知。
<